只怕只见过一面,叶茗也认出了这确实是秦斐唯一的儿子。
然而欢喜过后,众人又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哪怕身处宫闱,他们多少也知道点眼下大夏的局势,迎西北入京已成定局的如今,大皇子的处境便尴尬了起来。
新皇真能容得下这根肉中刺吗?
就在众人面露难色时,叶茗拨开人群,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呆滞的小“煤球”,嘟囔了一句“真丑”。
然后她伸出手,对那宫人说道:“给我吧。”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
“我是陛下亲封的才人,理该养育皇子。”叶茗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这山芋我接了,你们日后出宫,各寻出路吧。”
“那您呢?”宫人问道。
“我?”叶茗环视了一下四周,嫌弃地撇撇嘴,“找可可要个大宅子,当我的娘娘呗。”
而她嘴里的“可可”,此刻已经走到了皇宫的大门。
她来的时候,这扇朱红色的大门是巨兽的嘴巴,她走的时候,它又变成了固执的守卫,遮掩着里面的断壁残垣。
叶可可穿过了这片倔强的朱红,便看到了等在门前的人。
男孩子长个儿永远比女孩更晚一些。他比离别时又高了一点,穿着略显陈旧的盔甲,一头乌丝束在脑后——离她梦中的模样更近了一点。
还是很好看的。
叶可可瞧着秦晔,终于意识到他们这算是久别重逢。
其实也没有太“久”,起码还抓住了盛夏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