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当即配合自己的夫人:“首辅,请吧!”
卫二与卫三同样拔剑示威。
脾气一贯很好的卫远承从马车上下来,他自己推着轮椅,面色阴沉:“首辅位高权重,我卫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只是首辅着实令我不齿,也不知表妹泉下有知,会如何看待首辅?!”
他口中的表妹是指前世 的施言。
顾九年胸膛微微起伏。
那双幽若寒潭的眸子再度望向了施言,他后槽牙发痒……
但也只是看了几息,顾九年转身,带着人离开。
常鸣一脸灰白,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从未像今日这般窝囊过。
不过,九姑娘怎么好像不太一样了?咋说哭就哭了呢?
这厢,顾九年上了马车,他沉寂了十五年,不曾像今日这般暴怒,男人握了握拳,一腔火气无处可发。
透过车帘,他往外望了一眼,就见那可恶的小女子,在卫家的簇拥之下,可怜楚楚的迈入了府门,仿佛她当真在他手上遭受了大罪。
顾九年:“……”
“砰”的一声,顾九年一拳头砸在了马车车壁上。因着力道过大,马车原地晃动了几下。
常鸣心一惊。
主子多久没这般情绪波动过了?
他都险些忘了,主子会是一个流露情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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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对侯府的人员结构并不陌生。
她年幼那会便常常登门侯府玩耍,上辈子她活着时,卫三公子还是一个小孩儿,如今却是比自己年长了几岁,身段高大颀长,器宇轩昂。
侯府老太君,并非是定北侯的生母,而是老侯爷娶的续弦,侯府没有分家,下面还有两房嫡出。
除却一些面生的小辈之外,施言对几房的夫人们皆眼熟。
老太君如今算是她名义上的祖母,定北侯发话,既然千金只是寄养在外,她也不便揭开遮羞布,装作不知道施言是从扬州买来的。
“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老太君命嬷嬷备了见面礼,她看上去精神矍铄,只是面颊消瘦,看着面相并非是好相处的人。
施言感觉不到老太君的疼爱,她猜测,自己这具身子的主人,不是老太君的嫡亲孙女,老太君对她没有情义,也是正常。
“多谢祖母。”施言福了福身子,眼泪汪汪的望向了侯夫人,“母亲,女儿此前撞坏了脑袋,将什么都忘了,名字也不记得了。”
好端端一个侯府千金,如何说丢就丢了?
这一点存疑。?
再者,施言的确不记得原主的一切,她如实说出来,也能消了侯府的疑虑。
侯爷夫妇二人闻此言,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对女儿无尽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