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声吐出话:“这里去主峰大概还有一千米。”
“还要再爬一千米?”沈君瑜惊讶出声,拼命摆手,“我一米都走不了。我还是选择让我的人生不完美吧。”
童时誉:“……”
童时誉哑然失笑,“别这么早就放弃,你还可以再努力一下的,我相信你一定行的。不就一千米嘛,走走就到了。”
沈君瑜:“……”
她直接瞪了他一眼,“童队你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刚才说一米我都说多了,我现在连一步都走不了。”
童时誉:“……”
“你要相信自己,你潜力无限,一定可以的。”他却不愿放弃,一直在给她洗脑。
最后她耳朵都生了茧子,被磨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唯有点头同意。
往主峰紫京峰的路并不好走,特别陡峭。栈道曲曲折折,时宽时窄,绵延不绝,一眼看不到尽头。一侧靠山,是垂直的崖壁,有些长着松树,有些则通过手工凿出了各种动物。
另一侧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护栏,护栏外就是万丈深渊,底部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恐高的人绝对不看往护栏外看。看一眼可能就绝望了。沈君瑜这种不恐高的人往外看一眼都不禁心惊胆战的。
一路上咱们的童大队长将鼓励和洗脑战术发挥打了极致。只要沈君瑜不愿走了,他就疯狂鼓励,狂吹彩虹屁,胡乱夸奖一通。
在童队的鼓励和洗脑之下,两人一路拖拖踏踏,各种过五关斩六将,艰难困苦。在凌晨四点他们终于到达了天梁山的主峰紫京峰。
沈君瑜坐在石头上,大汗淋漓,喘息未定,由衷地说:“童时誉你这人不去当政治老师都可惜了。”
“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男人和煦地笑了笑,欣然接受。
日出是漂亮的,可人也是多的。两人到达目的时,四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有些游客为了占位置,据说从昨天就来抢位置了,要有多拼有多拼!
两人还是慢了一步,没抢到最佳的位置。只能站在人群外围看日出。
天蒙蒙亮,太阳从延绵数万里的云海中冉冉升起,周围金光四溢。它在云海里若隐若现,像是一个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美人的半张脸。
不同于过去在城市里见到的日出,这里的日出是波澜壮阔的,是宏伟大气的,是能够让无数人都为之呐喊呼唤的。
这种美自然而纯净,不受城市污染,不受高楼大厦限制,它是自由的。
沈君瑜整个人都震撼了,她第一次感受到日出竟然也能这么美轮美奂。
“童时誉你快看,太阳出来了,真漂亮啊!”她兴奋地跳了起来,不自觉地抓住了童时誉的袖子。
她修长的五指被柔和的阳光拉出一道细长剪影,手背的皮肤极白,如珠玉一般光润透明。
她站在最高的那块石头上,面朝云海,大声笑了。石头上映出她狭长的侧影,身姿曼妙。
风呼啦呼啦刮过来,带起林间无数涛声。同样撩动她的长发,一根根发丝折射着金灿灿的柔光。
认识她至今,她极少笑得这般放松释然。她笑得很少。每一次笑似乎都是寡淡疏离的,他们之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