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一个火遁烧了床单被褥。他忍术用得极好,刚好烧完时就一个水遁灭了火,半点不会有火灾之虞——就是现场颇显狼狈,恰如他此刻的心情。

斑向来自诩早已过了男女纠葛一关。他从不将女人们放在心中,更不会让她们中的谁妄想拥有影响他的能力——他是成大事者,怎么会被这些小事绊住?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体会到那种患得患失、辗转反侧的滋味:真奈是怎么想的?她对他的感情应该是和泉奈一样的吧?知道自己的兄长对自己怀有什么幻想的话,会觉得恶心吗?会,远离他吗?

斑一直嘲笑真奈东想西想想太多,但实际上,宇智波家仿佛生来就对感情更加敏锐;无论他是否承认,他在骨子里同样有着一份细腻多思。

甚至从很多年以后来看,他的那份细腻多思,相较其他族人而言是只多不少的。

不过那毕竟是要很多年后,才能从所有既已发生过的事实中揣测出来的了;现下而言,斑还只需要纠结于自己的心情就好。

幸也不幸,他其实也没有太多闲暇思来想去;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战况日益激烈,他越来越多地只能以“宇智波族长”的身份说话、思考、行事。

况且,即便得空休息一会儿,斑还要把时间划给自己的理想一些:那个少年时相识于南贺川的友人,至今仍在孜孜不倦地试图说服他停战议和。绝大多数族人都对此嗤之以鼻,甚至弟弟泉奈也态度激烈地表示反对。

所以,果然只有他一个人总是会对柱间的请求感到犹豫吗?是他,太幼稚了吗?

……不,不对,会犹豫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每当他迟疑时,在族人们齐齐的反对声中,他总能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其中包含了某种和他共通的东西。既有情感上的,也有精神上的。

真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