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身上有他一半妖力,这只小兔子什么来历,竟不惧狼威。她额头图腾出现之时,妖力陡然攀升,竟压制得他无毫无还手之力。
是血脉之力吗?
宿星澜阖上双眼,脑袋里顿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握剑的手忍不住微颤。
“血脉之力,太古妖压制上古妖,食肉妖大多压制食素妖。血脉纯净愈接近上古乃至太古血脉的妖,先天便如鱼得水,凭血脉压制便有一番作为。血脉杂乱的,再努力也枉然。”
“这头小狼血脉杂乱成这样,还不如做条狗呐!”
“狗啊狗,杂毛狗,跪下舔我脚趾头!”
“星澜,别听那些妖浑说,事在人为,只要努力修炼,皇天定不负。”
“星澜,阿娘一定能改变你的血脉,再坚持坚持。”
“宿星澜,老娘没有你这么丢脸的儿子!哭什么哭,不许哭,再哭滚蛋!”
“……宿星澜,滚吧。老娘不要一个只会拖后腿的东西,从现在开始我不要你了,滚吧!”
……
风停雪止,银望舒来到广寒亭的白玉阶下。
天已经黑沉,月凉如水,广寒亭一盏孤灯微弱地亮着,被风雪吹得左揺右晃。
银望舒抬眼望见宿星澜的身影,这家伙倚着没有灯的一角石柱,无声无息。
“宿星澜,你在看什么?”银望舒打破沉默。
宿星澜转头,望着灯下的银望舒,一言不发。
“我过了阵,可以上来了吧!”银望舒眉头扬起,脸上带着得意,脚腂子一旋,就要登上广寒亭。
宿星澜微微有些出神。
之前疗伤时,一直听老兔子念叨一个小兔子,说那是个顽劣不堪的小魔星,本性跳脱,又正值猫嫌狗憎的年纪,特能折腾和搞破坏,简直走哪哪不安宁,走哪哪鸡飞狗跳……他说的,不会是眼前这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