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季琛已经脱离危险,却没能醒来,楚昱联系米国著名脑外科专家,会诊、治疗过后依旧没有任何起色,他就那样安静睡着,脸上带着点小委屈。

清明的小雨彻底洗去春寒的沉闷,午后的太阳爬出云层,阳光透过落地窗像洒了满地金箔。

窗前的小桌上摆满可爱的多肉盆景,和五颜六色的仙人球,季琛不喜欢鲜花,就连植物都喜欢肉嘟嘟、胖乎乎、毛茸茸的,这人似乎从来没有彻底长大过。

床头的一面墙上,是江宓托朋友带回来的世界各地的照片,其中非洲大草原的最多,有雷雨下奔跑的羚羊,有狩猎的狮群、有奋力渡河的角马和虎视眈眈的鳄鱼。

瘦了一大圈的江宓,坐在季琛床前,仍然一丝不苟穿着板正的衬衣,西装外套整齐地搭在旁边。

他摸了摸季琛的脸颊,感觉室温还好,就转身把窗户开点小缝,细风吹起窗纱,轻轻拂过他的背,在阳光下像两只洁白的翅膀。

江宓拿起床上的笔记本,那里记着小时候季琛忽悠他的各种不着边际的故事,他凭着记忆一个一个写下来,读给床上的熟睡的王子听。

医生说多跟病人交流他熟悉的东西,有助于唤醒他。

“小黑兔终于找到柴柴,已是王子的柴柴却不认识他。柴柴说,如果你能让我在七天内爱上你,我就承认你是我的王妃。”江宓声音温柔,唇边带着一点羞怯的笑意。

“小黑兔想尽一切办法,柴柴终于在第七天爱上他,他们一起去放烟花,一起坐在热气球里接吻。第八天早上,太阳升起,柴柴又认不出小黑兔了,他说,如果七天内我爱上你,你就是我的王妃。小黑兔没有气馁,他爱柴柴,哪怕那是一条脑子坏掉却不肯承认的傻狗。”说道傻狗时,江宓歪头偷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季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