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疑惑,身边把门儿保镖适时开口,“女士后来跑进来说是您舅妈。”
“啥!?”阮骄懵逼,这怎么还附带双份儿人渣效果的?
保镖刚退下去关上大门,阮庆达像一台冒着黑烟的拖拉机“突突突”奔过来,一把抱住阮骄,“我可怜的大外甥啊!我可怜的姐姐啊!我可找到你们啦!”
没等阮骄推开他,舅妈抹着眼泪也冲过来,“哐叽”像徐工重卡似的,连舅舅带外甥一起怼墙上。
阮骄生无可恋挣扎出来,懒得客气,“你们离我远点,我并不认识你们。”
“孩子!你咋这样说话呢?”舅舅脸上挂着撕心裂肺的表情,“俗话说的好,吃水不忘挖井人,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长大……”
“打住,我母亲并没有兄弟姐妹,她从来没跟我提过。”阮骄克制住想把他脸打成翻盖儿的冲动,拿着精贵少爷的花架子。
舅舅急了拉住他的袖子,“你妈叫阮潇潇,我叫阮庆达,你叫阮骄,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
“我叫魏桂花!”舅妈眼泪收放自如,挤过来转瞬换上笑颜。
阮骄两只袖子一面被一个人扯住,他佯装出尴尬的怒气,“姓阮的人多了,难道每一个都是我家亲戚吗?你们再闹我就叫人进来处理。”
舅舅眼神一瞬都没离开他的脸,斜递个眼色给老婆,两人齐齐放手。
他也不恼,转身坐回沙发里,怡然自得地掏出烟点上,苍白的脸颊凹进去狠狠咂口烟,“大外甥啊,看在我那可怜姐姐的面儿上,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穿的。”
阮骄看着他熟练的混混流氓模样,心中冷笑,摆出嫌弃又警觉的表情,拉开门,“闹也闹完了,你们走吧,我没有亲人也不会随便认人的。”
阮庆达直接把烟灰点在地毯上,垂头低笑,“你妈是做什么的你心里不清楚?你们娘俩儿被何家扫地出门,是我和你舅妈收留你们,狼心狗肺的东西!”
阮骄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紧,沉重的大门“嘭”一声重新紧闭,他背对室内狼狈平息心中不安与愤怒。
单薄的背影如落单的燕子,落入一对儿豺狼眼中,犹如肉质鲜美的一顿豪餐。
人渣夫妻俩了然于心地对视一眼,这世上越是有头有脸,高高在上的人,关起门儿来越是龌龊肮脏,为了保持他们在公众面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不就得息事宁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阮骄转过身靠在门上,脸色苍白地问。
“大外甥,你还不明白吗?当然是来做你舅舅啊!” 舅舅掐灭烟走到他面前,“舅舅也知道你爬进楚家不容易,舅舅也是来帮你的,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你总该为以后想想吧?”
“如、如果我不答应呢?”阮骄贴在门上战战兢兢。
“你妈当二奶,你是私生子,你这少爷背景一旦被戳穿,楚家还能留你吗?”阮庆达笑得阴险至极。
阮骄眼眶里波光粼粼,心理防线全面崩塌,“这里不适合说,改天……改天我约舅舅好好谈行吗?”
“大外甥可别太迟,你舅妈可是个急脾气的人。”阮庆达拍拍手,呲牙一笑。
阮骄乖乖点头,“你放心,我懂得。”
他转身刚想逃离,阮庆达薅下一撮头发放进准备好的小袋子里,“回去做个DNA鉴定,好拿给楚总看啊,咱们可真是亲舅甥。”
阮骄恍恍惚惚,捏着恶心吧唧的头发出了门,合上门的瞬间他眼神锋利,袋子直接被弹飞。
跟我玩儿威胁恐吓这套儿,愚蠢的凡人!
阮骄回到别墅,没来得及宠幸老公儿子,就一头扎进书房,叫来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详细安排了“请君入瓮”剧本。
一切布置妥当,但约谈地点迟迟定不下来,怎么能找一个隐秘又叫人不起疑心,还能装下好多人的地方呢?
大家在书房陷入沉思,突然阮骄想起被楚书华绑架的那个剧场,后门直通休息室、化妆间,出去就是舞台,哈哈,运气好碰上拍戏,恐怕连布景都不用搭,简直天衣无缝!nice!
一直到月上枝头,工作人员才陆陆续续从书房离开。
阮骄撑个大懒腰,就见门口楚昱抱着蛋宝好奇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