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没了声音。
是啊,我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了,这尉迟家不比镇上,更不比慕家,我要学会隐忍,无论如何也不能枉死在这个地方。
冷。
没有比这个更冷的了。
鼻端闻到的是腥味,血的腥味。
车轮滚动,一路走下去,就好像走进地府一般可怕。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敢真的去看,但是就是有一种走在阴阳路上的感觉。
“桀桀桀!”一阵怪笑呼啸而去。
“啊!”一阵嘶鸣远远的传来。
我忍不住身子微微的颤抖,而云嬷嬷则一言不发,甚至听不到她吆喝牲口的声音了,我猜她应该是默默拉着驴走吧。
“血啊,给我血!”
忽然,一双手啪的一下搭在我的肩上。
我吓了一跳,一股腐臭传来,什么也看不到的我只感觉那手蹭到我的脸上,冰冷,枯槁如老树皮。
“别叫,除非你想死无全尸。”云嬷嬷低语着一把捂住我的嘴,然后她也不知道弄了什么,那只手尖叫着缩了回去,我感觉那块布被湿乎乎的东西浸透了,眼泪因为恐惧流了出来。
一路的走,我觉得是那么的漫长。
不知道走了多久,云嬷嬷说:“走过这一路,你也乖了。”说着解开我眼睛上的黑布。
但眼前还是黑的,我还以为是黑布勒着眼睛,一时间不适应造成,可是揉了揉眼,还是一片黑。
“别弄了,这里是灵堂,没有点灯。”一个轻浅冷然的女人声音忽然在黑暗里响起,语气里带了一抹威严。
“老夫人,慕氏小小已经迎进来了。”云嬷嬷恭恭敬敬的说。
墨一样的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
“恩,扶少爷出来拜堂。”那个女人又说话了。
“是。”另一个好似小姑娘的声音响起。
这黑暗中到底还有多少人?为什么拜个堂要搞得好像守灵一样,乌漆嘛黑的?
不一会儿,我就感觉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将我拉跪下去,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按在我的头上,将我的头硬生生磕在地上。
“一拜鬼王。”是云嬷嬷的声音。
然后我又被人扯着换了个方向,头又被用力按到地上磕了一个。
“二拜冥君。”这一次是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
最后,我被拉起来,身子被迫弯了下去。
“三,阴阳交拜,礼成。”这次是云嬷嬷和那个男人一起喊的。
“把少爷送进去休息。”老夫人吩咐,又对我说,“慕氏小小,你进了尉迟家的门,就要恪尽本分,为尉迟家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