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皇上了吗?”她问身边照顾盛玉的含樱。

含樱没敢看抬头看她,垂头道:“皇上还在上朝,专人禀报了,半个时辰内便会到。”

卓云思揉了揉不停跳动的太阳穴暗示自己要冷静,但潜意识里总觉得还有更大的阴谋。

“太后,你自己身子还没养好,别又伤了自己,不如先回宫去罢。”白信有心地提醒道。

其他人听着也一并劝着。

卓云思摇头,盛玉年纪还小,虽是丞相之女但身边除了她并无可以依附的权力,在这后宫人人尊敬她一声“皇后”,却无人真正当拿她当皇后。

若是她现在离开,皇后恐怕不多久就一命呜呼。

她冷静下来,便沉声问含樱:“皇后的吃食、衣物、用品,她最近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她的心情如何,一一都告诉我,不准有所隐瞒。若有隐瞒,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她的话不怒自威,周边的人噤若寒蝉。

含樱回道:“回禀太后,皇后近来并无特别之处,她的吃食都是御膳房的送来的,平日里那些东西都是我和玲耳接手,旁人根本碰不得。衣物、用品更是,这几日回温,奴才本想要皇后穿皇上新赐的春装,但她却不肯。因而,衣物用品也是之前的,不曾变动过。”

“那她又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遇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吗?”

“自然是没有,皇后年纪虽小但她一向不爱跑动,平日子里除了去太后宫里便是去皇上那里,一般是见不到其他人的。太后一直生病不许她探望,她今日听说您身子好些便急着就要去,可是还没出殿就……”

含樱说着,看向躺在床榻上的人,不由得泪眼婆娑。

含樱和玲耳都是自小长在丞相府里伺候皇后的,听闻她们无父无母,是丞相夫人看她们年幼可怜才收到府里做丫鬟的,她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伤害盛玉。

卓云思沉吟片刻,道:“搭把手,我要把皇后衣物脱下检查一遍她的身子。”

床上的小人儿的拳头紧握,秀眉紧蹙,看上去极为痛苦,似乎在忍受着人世最为猛烈的蚀骨之痛。

惨白的一张脸上根本看不出一点活人的生气,若不是鼻前微薄的气息,她几乎要以为盛玉已经去了。

卓云思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胸前,细密的汗渍蒙上了她的鬓角,卓云思将盛玉凌乱的发丝捋平绕到耳后,细细检查着她的身体的每一寸。

盛玉寸丝不挂,羊脂玉的身体还刚刚显出发育之态。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是暗器所致。

她迅速将盛玉衣物穿戴好,将她放平。

这时,韩玺匆匆赶来。

“母后……盛玉她?”

“太医说了,是中毒,尚不知是何毒。”

韩玺大吃一惊,震怒不已,“竟然有人敢给朕的皇后下毒!”

卓云思道:“现如今,首要知道她中的是何毒,解毒迫在眉睫,下毒之人必定会揪出来,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接着王太医联合太医院其他太医齐齐赶来。

王太医作揖:“皇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