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好久,身后突然有个手臂环住她的肩膀,那人道:“你是我目前见过最从容淡定的人。”

他的声音并不低沉,但他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玉石上落下的一滴泪,清润冷冽又苦涩腥甜。

因他是凑到她耳边说的,她听的极为清楚。

正因如此她才觉得奇怪,单听这声音,如何也不会和一个山大王联系到一起,因为这声音有点青涩,像是……

像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完全不似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

山大王牵起她的手走到床前,见她无动于衷才说:“饿了吧?我给你备了些点心,见你衣着想必是出生于富贵人家。这点心味道比不得你吃过的,但待会可能会耗费些力气,你先吃点补充□□力。”说着他把她堵住嘴巴的布团拿开,将半块酥饼塞在她口中。

卓云思唇齿相磨,点头算是致谢,她装着咀嚼实则是把酥饼咬碎压在舌下。

屋里香有问题,他给的点心也有问题。没有毒但会致人深眠,这个山大王到底想干什么。

他问:“好吃吗?”

她点头。

“骗人。”他声音骤冷,令她如坠冰窟。

“你没吃,你很聪明。”他突然起身吓了卓云思一跳。

山大王举起酒杯浅酌一口才道:“我先前娶了三个压寨夫人,但是她们都死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没听到她的回答,山大王继续问:“越过这座山,另外一头是何处?”

“寒北大地。”这是卓云思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话。她许久未说话,喝水也少,声音微带干涩。

山大王没料到她会回他,转头紧盯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无其他动作,才又说:“不错,是寒北。我从不说废话,每次多说一句话你便有多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卓云思撇撇嘴,那我可真谢谢您嘞。

他见卓云思依旧无动于衷,终于不再绕圈子。

“山的那边是寒北,山的这边是宁川,来往商贾多是间谍奸细。偏偏这几日又巧得很,不曾有过女子出入的深夜丛林近日却多见女子。”

冰凉的刀刃抵到她的脖子前,她颤了颤,缓缓开口:“你在说什么?”

他凝眉,难不成搞错了?

樊卿寒狐疑地伸出手要将她的盖头掀开。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来报。

“大当家的出事了,山中闯进了一个男子。”

“杀了他。”

来人说:“那人武功高强根本近不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