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吧!谣言止于智者,我可不听你瞎胡扯!”

“嘿!你还不信我,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以为我怎么敢这样说呀,这段时间大量粮草被屯,面上朝廷平静,实则正值政权动摇之时呀!”

卓云思的马车停歇,她偶然听到两个一同行路的男人的对话。

普通百姓多少都畏惧皇权,连在路上的人都能随意谈论朝堂政事,谈论谋反篡权,说明他们在心里多少能接受。

难道她要看着韩靖风真的冒大不韪,去起兵逼宫?

她怅然若失,卓云思有点不明白自己要做的是正确还是错误,她甚至都觉得是自己中毒太深脑子都有点问题了。

这看起来,似乎韩靖风志在必得。

胜者赢得一切,死者一无所有。

可是韩靖风并不知道,韩玺其实是自己的兄弟。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若是他知道韩玺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还会这么做吗?先皇真的忍心看到他们兄弟互相残杀吗?

韩靖风会是那种踩着兄弟的尸体登上皇位的人吗?

不是,她所认识的韩靖风不是这样的人。

她的韩将军是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硬汉,硬弓雄马或是大刀长.枪或是火.枪马叉,在他手里都是誓死守护宁川的武器,而他绝不是用锋刃对准自己国家的人。

“走!”卓云思将绳索扔下,自己策马扬鞭,先走一步。

丁棍没料到卓云思突然有这些举动,他在后面追着:“娘娘你快回来!娘娘!”他就害怕万一卓云思毒发在路上有个意外……

再抬起头来,早已没有卓云思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沿路打听韩靖风所处之地。韩靖风行事谨慎,但既然已经口号遍地喊,说明他有了很多的拥护者。

天越来越黑,路上的人不多,她就随便找了个客栈就地住下。

正受政局影响,客栈的人并不多。她让小二给自己上了寒酒,经过这些天,她逐渐发现喝寒酒会对自己的毒素有压制,但同时也会使她身体更加虚弱,体寒更加严重。

小酌一口后,客栈却陆陆续续进了两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少年,少年丰郎俊貌,十五岁左右,看着有些眼熟,卓云思仔细一瞧,发现正是先前她和韩靖风在逃跑途中遇见到,邻桌谈话的那个云平少年。

她还记得当时就是这个少年在问他的同伴关于阴南发战的事情。

这一次跟在少年身后却不是先前那个人,而是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女。

少女穿着月白纱裙,看着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突然出现在山旮旯子里很是奇怪。

少女气鼓鼓地噘嘴,冲着少年发脾气:“我早就让你跟我回宫——回家。”

“宫”字只出了一个音,她见客栈中还有卓云思突然神色警惕,到嘴边的话突然改口,但卓云思也常在宫中,对这些也敏感,她一听便起疑。

平常人遇不到几个云平国的人,但韩玺的宫里恰好就养着两个来自云平的妃子,她对云平人的长相算是印象深刻。

所以——这几个少年少女难道是云平国皇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