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一个个起身要向她行礼,盛玉全都免去。
唯独言纯和思云。
她是云平国的皇后,象征皇族权力。她仁义心慈,不代表能任人骑到头上去。
言纯身边那人是谁她知道,那是楚王爷的掌心人。楚王她不了解,但先前褚云澄说他身边一女子关于戏班子的想法竟与她一致,这让她对这人颇为好奇。
戏班子,她从小看的都是母后选的故事和唱法,来到云平后思乡深切,就更想念小时候所看的戏。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民女拜见皇后娘娘。”
王樰冷笑,上不了台面的人自然只能称民女。
思云虽垂头作认罪状,举止不卑不亢,自称民女却不见其胆怯。
行礼后,言纯抢话说:“娘娘,臣女有错,不该直言娘娘名讳。但事出有因,都是因为她,都是因她所以我才四处张扬,都是她故意陷害于我!”
言纯语气暴躁,盛玉正是葵水的第二天,心烦意乱。她闭眸揉着太阳穴没去理会她的辩解。
南香冷哼:“纯平郡主,无论是否有人陷害你,这是你应该和娘娘说话的态度吗?想来一定是言老没有管教好。”
言纯过于激动,她仰着头只想等皇后一个回应,不料南香一句话刺得她面红耳赤,不敢应答。
思云面不改色,磕头主动承认错误:“民女有错特来请罪,恳皇后娘娘宽恕。”
身旁的南香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时有些恍惚,她打量着思云的身影,觉得眼熟。虽然这人身段比太后是瘦了些,但无论是从哪里看,都像她。
可是太后不该会出现在这里。
心突然开始狂跳,南香端着茶的手颤抖不已。
“娘娘特赐你面见,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皇后娘娘当作什么,把皇宫当作什么?”王樰幽幽荡来一句,让思云确认是王樰所为。
“这其中有误会。那日民女忽然身体不适,实在是撑不下去,只好先行离开,但离开前的确是派了一名侍女特来禀告娘娘。只是这侍女也是蠢的,倒把这件事忘了。”
王樰道:“既然有这侍女的原因,怎不见她与你一同请罪?”
思云转头回怼:“我同娘娘请罪与你有何干系,你是什么身份要你替娘娘回答我?”
王樰被噎得小脸煞白,立即退回自己的座位不敢吭声。
思云回头后又立即垂下,盛玉却在抬眼间看清了她的侧脸。南香同时也注意到,她吃惊地与盛玉对视一眼,分明看懂对方眼里的含意。
是她吗?!
盛玉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指着思云颤声道:“你,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说话。”
南香扶着她,两人的手相扣握紧,似乎在给对方勇气。
言纯以为说的是她,便将头抬起。
“不是你,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