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沉寂的眉眼顿时鲜活,弯起温软弧度,扬起手挥动:‘顾师父,您出山了。’
那副依旧一眼能看到底的干净模样,让顾之桑头一次心生波澜,有了些许恻隐之心。
她眉眼淡漠回了两句,少年人便眼眸亮晶晶的,抱起脚边的小土狗跟了上来:
'顾师父,我上周回宫的时候听了民间的话本子,茶楼里讲了您行侠仗义、歼灭恶鬼的故事……’
再后来不知怎的,那晏回山就愈发娴熟,总是操着比钧鸿还多心,完全把道观当成他家似的。
她师父钧鸿是个贪嘴贪酒的老顽童,每天有酒喝就乐呵呵喜滋滋。
后来那向来恭恭敬敬、温润如玉的晏回山就跟着他就学会了一种招数——
只要顾之桑推辞,便神情落寂:
'你和钧鸿师父多次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回山这才保住一条薄命,我本为人间俗子,一不能替二位驱邪除恶排忧解难,二不能帮你渡过难关,所拥有的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
'若是这些你都不接受,我真的良心难安、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
现在想来,晏承所说的话、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晏回山的翻版。
顾之桑知道自己的直觉很敏锐。
她再看晏承的目光中,就多了许多审视和思索。
她有点怀疑晏承的身份。
压下心头的疑虑,顾之桑说道:“我准备回去了,节目组那边给我发了第八期的台本,我应该直接去节目录制地,你呢?”
晏承愣了一下,意识到要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