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衡冷笑一声,只能查到与北边有关联,便意味着某些人手眼通天,要么将人杀了灭口,要么将人藏了起来。

可连他都找不到踪迹的话,恐怕是前者。

“还有呢?”

若只有这么一点儿信息,实在是犯不着来打扰他。

“杭州水患之事牵扯很大,皇帝勃然大怒,连发十二道令将邱远道革职打入监牢,择日押回京城受审。”

江亦衡眉头一皱,邱远道此人他是知道的,工部下水部司郎中,颇有才干,只是为人执拗,两袖清风,不屑于玩弄权术,这才晋升很慢。

杭州水患由来已久,工部为此焦头烂额一直不得其法,直到前两年邱远道想出了木柱挡水的法子,这才有所转机。

皇帝命邱远道来杭州监督施工,后来见此法可行,治水有功,干脆让他任杭州刺史,兼掌地方水利。

“可知道是什么罪名?”江亦衡略一思索,问。

江黎立刻道:“有人告发邱远道贪墨,将朝廷拨款修木柱的银子中饱私囊,这才导致木柱坍塌。”

江亦衡这便觉出不对味儿了。

若是有人记恨邱远道而陷害,为何不弹劾他这木柱治水的奇怪法子不顶用,反而说他一个人人皆知执拗到骨子里的清官贪墨?

除非……

“可知是谁告发?又是哪些党羽弹劾?”

江黎摇头:“告发者自称是杭州工人,递交血书后便自尽以表决心了。满朝文武皆弹劾,瞧不出是谁的人。”

江亦衡并不意外,邱远道的人缘向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