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萍跟在裴天渝身后,便是对一个小厮也卑躬屈膝示好。
面儿上沉稳得体,心里却早已经如擂鼓一般慌得不行。可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得先稳住他们,等宋知许来了再定夺!
“来啊,给本官将这工坊查抄了!”
裴天渝冷呵,官兵呼啦啦一拥而上,当即冲了进去,对工坊里的工人们横眉冷对,拔刀相向。
周广易急得团团转:“裴大人,这又是怎么了?这工坊好好儿的,怎么要查抄呢?”
裴天渝嗤了一声,道:“本官来前儿就听说仁信坊的东西卖得极贵!本官有理由相信,仁信坊账目对不上,没有依法纳税!”
“如今本官要查抄仁信坊,彻查账本,核对税收!你说,本官有没有这个权力?”
周广易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裴天渝是节度使,比他这个府尹还要高上一头,查账权力是有的,可是眼下这显然是明晃晃的针对,赤裸裸的侵占啊!
裴天渝带来的官兵同他一路货色,丝毫不顾及百姓,刀鞘一挥,便将工人打倒在地,一脚踹翻了萝筐和晒药架。
“你们这是干什么?”
“啊!别动这些东西!”
工人们彻底恼了,这些可都是他们辛苦劳作的成果,岂能说砸就砸?!
“大人!天地良心啊!我们仁信坊什么时候不曾缴税啊!周大人都是可以给我们作证的!”
范萍见工人跟衙役僵持,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是啊裴大人,仁信坊的账目,那都是衙门有记载的!”周广易连忙称是,也是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