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易不解,就听江亦衡缓声道:

“此物自然是要呈上的,只不过……”他两指一捏,将地图抽了回去,“这个,暂时不能交。”

“为什么?”周广易奇怪道,“这个法子的关键之处就在于打井的位置,你却……”

话没说完,他就明白了。

若是一整个法子都交了上去,桐溪村还有什么价值?

这东西写得全面,若是皇帝直接将此事交给现任节度使的裴天渝,那岂不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更遑论裴天渝得了此法,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宋知许见周广易明白了,便笑着掏出一个信封来。

信封鼓鼓囊囊,周广易接过打开,里面竟是一封血书!

血书足足有四页,将裴天渝这些日子所作所为一一陈列,字字珠玑,字字泣血!

“这!这!”周广易红了眼眶,看向宋知许和江亦衡,“你们实在是……”

他无语凝噎!

他堂堂杭州府尹,面对裴天渝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儿,眼睁睁瞧着自己地界的百姓受尽侮辱,却一点儿办法都没。

可这两个人明明不过平头百姓,却一直暗中抗争,丝毫不畏惧强权势力,誓要将裴天渝拉下马来!

“好!我现在就将这些东西发回京城!”周广易咬紧牙关,双眼红得似血,当即写了一份奏折,夹着血书和油井图纸,交给衙役。

京城,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