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眼瞧着下面跪着的一排排人,心里冷得似冰。
他只念了宋知许献上的血书,没有念周广易的奏折,故而眼前这些人并不知道,此女子竟是个奇女子,桩桩件件都比他们这群吃干饭的强不少!
最重要的,是此人手中掌握着大量开采石漆的方法,若是此法能用,无论是财力还是军力,都是一大提升!
不过是一个区区文散官,还是九品下,低得不能再低,此事过后再不启用,就是给她一点儿俸禄又何妨?
他冷笑一声,拍板道:“此事就这样定下,切莫再说!”
三日来,桐溪村人心惶惶,村民们不知道裴天渝已经被炸成了猪头,仍整日提心吊胆,生怕那人又找上门来。
宋知许知道大伙儿惴惴不安,便给工坊众人放了带薪假,村里人自然感恩戴德。
范萍暗中叹她太良善,这假要放到什么时候去?又要耗费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她却浑不在意,只轻轻一笑,并不言语。
旁人不知道,她心里却如明镜儿一般,这提心吊胆畏惧裴天渝的日子,长不了了!
三日期到,裴天渝当真如郎中所说一般,悠悠醒转。
他躺在床上,呲牙咧嘴,浑身疼得几乎要再次昏死过去,逼着郎中用了贵价药材,这才算好受些。
“来人!”他张嘴大叫,“备车!本官要去桐溪村,治他们的罪!”
下人忙不迭上前来,看着被纱布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裴天渝,犹犹豫豫:“大人,您现在这身体状况,怕是……”
“那就备上软轿!”
“今儿就是抬,也要把本官抬去桐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