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去,外婆醒了,看着陌生的地方和熟悉的人,眼泪一瞬间失禁:“女哦……我的女……”(注)

付尔蝶急忙握住外婆的手:“是我,外婆,先别激动,我正在治疗您的病,来,深呼吸,稳定下情绪。”

付尔蝶可以哭,小姨可以哭,和爸妈重聚的时候爸妈可以哭,但已经七十多受了这么多罪的外婆不能哭!

不论是大悲还是大喜,都很有可能让老人家的身体受冲击。

外婆虽然年纪大了,有时候也老小孩似的耍性子,但更多时候尤其是大事上,都非常的明事理。

付尔蝶这么说,外婆一下就听了进去。

虽然还在流泪,握着付尔蝶的手也非常紧,但是她心跳没有那么激烈,情绪也没有那么剧烈的起伏,只是通过流泪慢慢舒缓着。

付尔蝶等箱车车壁的白光亮起一个【√】的时候,这才擦掉外婆的眼泪,笑着道:“现在应该好了,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头晕心悸头晕之类的情况?”

外婆还躺在地上看着孙女儿稳定情绪,话都不敢多说。此时闻言感受了一下,突然发现头不晕了,气管和肠胃这些经常觉得痛的地方也没有了不舒服的感觉。

她看着半年不见的孙女,老迈沙哑的声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我可以说话了吗?”

付尔蝶笑着点头:“可以了可以了!”

桑文昊站在阳台,默默听着里面爆发出来的巨大哭声。

如果说老爸老妈吃的苦,是赶路和随时会死的苦,那么外婆吃的苦就是温水煮青蛙的苦。

她们开车离开市中心的过程中,为了躲避车祸和丧尸,七拐八拐地拐了很久。等出了市中心,又跟着路标飘荡了很久,勉勉强强才找到去祥德村的正路上。

之后为了汽油,她们又辗转在地图上找了很久的出于非正道的犄角旮旯的加油站,终于在车子汽油告罄的时候来到了一个非常偏远的乡镇道路上的加油站,然后给车子加上了油。

六月底短暂恢复通讯后,和付尔蝶他们打了几通电话,又下载了地图,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