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便是那和簌簌搭过话的卢七郎,燕臻蹙了下眉,问底下跪着的连晖,“确定卢家都翻过了?”
连晖肯定地答:“是。”
长指在呈报上的“卢”字边缘轻点了一下,燕臻淡淡道:“朕再问你一次,你想好了再答,到底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你疏漏了没查到的,此时坦白,朕不会杀你。可若是……”
他稍顿了一下,锐利的视线缓缓在连晖头顶扫过,“可若是朕再派人去查,发觉有任何一处你没有搜查到的,无论有没有藏人,朕查到一处,砍你一只手,自己掂量吧。”
他语气很淡,可是没人会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连晖只觉得鬓角冷汗涔涔,卢家宅院的每一处布局都在脑中过了一遍,正要回一句确定,却突然想到了那一汪池塘。
难不成……
连晖越想身子越抖,连忙回禀燕臻。
燕臻听了眯了眯眼,“你说那池水很凉?”
“是……所以臣才想着……”
连晖试图解释,燕臻却没有听下去的心思,他思索一瞬,而后下令,“去查一查,你的人走之后,卢家有没有派人去请过大夫,或是去药房抓过药。”
连晖一凛,即刻应道,“是!”
“还有,其他的几家也都给朕牢牢看住,包括随王府,只要他们有异常,不论大小,都来回禀,明白了吗?”
最后三个字,带着隐隐的煞气。连晖哪里再敢糊涂,急忙应下。
待他退下,燕臻看了看墙角的漏刻,吩咐薛呈,“去把门下的唐钦给朕叫来。”
“是。”薛呈领命退下。
燕臻单手支着胀痛的太阳穴,眼皮缓缓垂落,遮住了眼底的阴鸷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