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远冷汗打湿了后背的衣裳,对方下来,他避无可避,要不跳下去从正门走人,要不把来人打晕。

陈无声睡个觉,不但把房门反锁死,还在门边推了个柜子堵上。

大男人也不知道防谁呢,他要下去开门,必定会惊醒陈无声,到时候怎么解释?

韩景远没怎么纠结就决定了,还是给屋顶的来人打晕吧……

他侧身挤到阁楼最边角,很快屋顶那块能活动的天窗被打开,一个发量茂密的后脑勺缓慢移了下来,马尾倒挂,夜黑风高一大串毛发垂到脸跟前,还怪吓人的。

要不是韩景远对苏英的头发长度、浓密程度、以及她惯用的洗发水的香味熟悉无比,就要一手刀敲到自家媳妇的脖颈上了。

而正在这时候,陈无声房间外面也出现了极轻的响动,有人在试图推门开窗。

韩景远有点儿怜悯下面那个,睡觉都要用柜子抵门的男人,他防贼不是没有依据的。

韩景远用极快的速度捂住苏英的嘴,在她耳边低语,“阿英别怕,是我。”

苏英:……韩景远在这执行任务啊,那她怎么解释半夜爬别的男人的阁楼,她现在消失还来得及吗?

……

阁楼里狭小拥挤,一个人猫着已经转不开身了,苏英下来加剧了拥挤,她只能半蹲半坐在韩景远大腿上,紧贴着男人的胸膛,空间压迫着他们俩脸对脸。

月光从头顶的天窗洒下来,照着两人不知所措的面庞,等着谁先开口。

苏英一手环着韩景远后脖颈,一手扶着头顶的横梁,尽量减轻压在男人身上的重量。

空气安静的连在下面睡觉的陈无声的呼吸,都能听得见。

半晌,苏英贴着韩景远的耳廓,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你累吗?”

韩景远用同样的声量贴在苏英的耳边,开口说话的时候,避免不了要触碰到她,“还行,比扎马步轻松多了,坚持几个小时不成问题。”

窗外那些细微的动静停止了,还不知道要在阁楼上猫多久,韩景远解释,“我来出任务……”

苏英猜到了,不来出任务,他疯了半夜猫阁楼上,看另一个大男人睡觉?吃饱撑的不如回家抱媳妇睡觉。

“我知道啊,所以我都没问你。”

韩景远再次啃咬她耳垂,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呢,阿英,夜半三更,你跑男人屋子里来,是不是稍微找个借口解释一下呢?”

苏英脑袋后仰,稍微拉开了点距离,注视着他幽深的双眼,好笑道:“醋精,你不会以为我半夜不睡觉,爬知青点的阁楼,是来私会陈无声的吧?我当然也是来查案子,不然还能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