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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珏十岁那年患了场大病,那场病来势汹汹,险些要了微生珏的命,微生翊裁下钟情的一截

真身,取草木之灵入药,草木之灵尚未被微生珏融合前,钟情曾借着微生珏的眼,看到了井外的世

界。

曾经的他懵懂无知,以为井外的世界就是一片天幕,或有风霜雷雨,云气变化而已。从来不

知,世界之大,大到无边无际,天下生灵,哪怕是朝生暮死的蜉蝣,都可以过得比他自由。

如果仅是被迫吞噬妖丹,全身经脉几乎爆裂的痛苦,麻木后就习以为常。一旦尝过自由的滋

味,黑暗里的拘禁,就成了难以忍受的酷刑。

更何况,他还多了一项新的认知——那个逼他吞噬妖丹的男人,痛苦的源头,就是他的父亲,

他在微生珏面前,还有一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面孔。

桑遥决定叫醒钟情。

她的手刚抚上他紧皱的眉心,冰凉的手指便箍住了她的脖子。

桑遥呼吸滞住,张开唇,唤道:“……阿情。”

钟情猛然睁开双眼,看清是她,褪去满眼的狠戾,松了五指。他将她扶起,指尖探上她的脖

子,眼睛里腾起一丝歉意:“疼不疼?”

“不疼。”桑遥摇头。就是有点猝不及防。

“下次别在这个时候靠近我。”钟情揉着她的脖子。

“可我们是恋人。”桑遥眼里清光点点,“你要试着习惯我的存在。”

“给我点时间。”

桑遥抿着唇,却压不住唇畔那抹上扬的弧度:“你没有反驳。”

“什么?”

“恋人。”

“唔。”

“唔,是什么意思?”桑遥不依不饶。

“三小姐。”他又用两人争锋相对时的那种语气喊她的名字。

桑遥才不吃这一套,站起身,拽着他的胳膊:“陪我出去走走。”

钟情被桑遥拽着走。桑遥的指尖柔软温暖,紧紧扣着他的手指,身影融入耀眼的日光里,扬起的发尾擦过他的脸颊,牵起一丝不该有的悸动。

钟情的一颗心,跟着这丝悸动,不受控制地沉沦。

桑遥对朝闻道有着十足的好奇心,因着身份的缘故,她不能大摇大摆,探索着这个陌生的地

方。有钟情就不一样了,他就是一张活的通行令牌,保障她招摇过市,无人阻拦。

前方人头攒动,时不时发出一声喝彩,桑遥道:“好像很热闹,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