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年纪小不担事,玉镜又捏着帕子哀哀戚戚哭了一阵,才在鱼郦和合蕊的劝慰下出去。
鱼郦本想立即去找赵璟,可是坐在妆台前,铜镜中映出的脸色实在太过苍白,她用蔷薇粉匀面,用过朝食,将脸养出些血色,才去了赵璟的书房。
今日天子倒是清闲,他独自坐在书房里,对着窗外迎风洒落的石榴花出神。
他看向鱼郦,皱眉:“你的脸色不好。”
鱼郦来时点过胭脂,没想到赵璟还是一眼就看出来。
她没说话,弯腰坐到案桌前的太师椅上,与赵璟平视。
赵璟冷静了一夜,本心还是想好好跟她过日子的,对上她的视线,无奈温和地一笑:“这神情,是又想起什么事要来与我算账了?”
鱼郦诧异,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想到赵璟还是一眼看穿。
也是,少年时不管她是喜是忧,不管她把情绪藏得多深,赵璟只要看她一眼便能将她看穿。
于他而言,看穿她是最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于鱼郦,却越发读不懂赵璟了。
她心中有些凄郁,好像近来身体不适,越发多愁善感了。
“有思……”鱼郦忖度过,若是先说雍明的事,有可能会翻脸,那后面就谈不成了,只有先说玉镜。
“我不知这位九千岁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没答应他啊,怎么阖宫上下都像要办喜事了一样。”
赵璟笑说:“好,我一会儿就把仲密召来骂一顿,奴才就是奴才,你不点头,他想也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