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坐在小广场无花果树下的长椅上,有熟识的邻居阿姨过来跟她打招呼,问:“你家那两位老小姐怎么没来啊。”
叶莺只能说:“今天有点不舒服。”
高正佑跟她坐在同一条板凳上,两肘撑在膝头,脚边攒了一地的烟灰烟头,邻居阿姨翻他个白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氓混混,真没素质。”
高正佑置若罔闻,待人走远,方才转头问叶莺,“想好没?”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反手从花圃里捡块板砖拍死丫。
什么花园别墅,什么狗屁喜欢,通通滚蛋,她再也不要掺和进高家那摊子破事,她们怎么撕怎么咬,不再跟她有半分关系,阴谋、算计、隐忍、痛苦,从此远离她的生活,反正钱也赚到了。
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叶莺如何能甘心?
她罕见感觉到恨。
一直以来,和沈蔷薇的关系就好比燃气灶和陶瓷炖汤锅,沈蔷薇小心控制着火候,只要汤汁不沸出锅盖,她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任其煎熬、痛苦,清醒麻痹自己,等她停手,或是熬干自己,炸裂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