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的，”似乎是想到什么，顾凡继续开口，“温小姐您别在意，宸哥只对亲近的人才会这个样子的，他其实很关心你的。”

作为在温玉宸身边这么多年的助理，顾凡不止一次看到，每当宸哥睡不着的时候，都会一个人站在酒店阳台，一遍遍回放手机里温雁归的语音消息。

他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当地最有名的精神科医生，询问关于植物人康复的情况。

顾凡还记得，有一次温玉宸喝醉了，眼睛猩红着去拨打那永远不会接通的电话，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对打不通的电话说：“温雁归，我没有家了。”

他说，温雁归，我没有家了。

那时候顾凡才知道，从来冷漠淡然的温玉宸，其实比谁都要不堪一击。

只是这些事，顾凡不能跟温雁归说。

——怕挨揍。

本着善良的打工人原则，顾凡还是想要告诉温雁归，温玉宸是很关心她的。

温雁归听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眉眼弯弯，笑容明朗：“我知道的。”

“小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人很好的，”温雁归顿了顿，大概是想到了那经过风霜洗礼愈加挺拔的少年，眉眼温柔，“我为他感到骄傲。”

你看，她当年没有放弃他。

你看，他还是向岁月证明，健健康康，万众瞩目地长大了。

她很骄傲。

顾凡有些动容。

他笑道：“宸哥也肯定因为你而骄傲的。”

两人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儿，不多时，一道身影从化妆间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