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毛:“厢房。”
晏三合:“东厢房,还是西厢房?”
陈毛:“西厢房。”
晏三合:“西厢房前面,种的是什么树?”
陈毛一怔,不是问尸体吗,怎么还问树的?
“小的,小的没在意。”
“是没在意,还是压根没见过?”
晏三合忽的一笑。
“海棠院海棠院,顾名思义种的是海棠。
永和八年,郑府这么大的血案,这样的场面多少敛尸人一辈子都碰不到,我问你那年多大,你愣了好一会,才说出自己二十八。
陈毛啊,你是欺负我年纪小,又是个女子,看不出来你在桌子底下,拨着手指头,使劲在心里在算吧?”
陈毛脸都青了,“官爷,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如果有一句是假……”
“肚子开始疼了吗?这酒是参了毒的,那茶水是解药。”
陈毛:“……”
晏三合一拍桌子,厉声道:“当真我们官家人,一个个光吃白饭,不干活,谁发毒誓都会信?”
陈毛捂着肚子,瑟瑟发抖。
怪不得,非得喝完一盅茶水后,才能离开这个包房,原来……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冒出来,肚子隐隐开始作痛,是,是,是毒药要发作了吗?
“大人!”
陈毛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扑到晏三合身边,扑通跪下,“我,我……”
“替海棠院敛尸的人,根本不是你。”
晏三合面无表情,“想活命就痛快点,说吧,那人是你爹,还是你哥,或者是你的祖父?”
陈毛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里露出恐惧来。
半晌,他头耷拉下去。
“替海棠院敛尸的,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