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爷回瞪她一眼,“以后这人要为你当牛做马呢,晏三合。”
李不言一撇嘴:“小裴爷,当牛做马前面加个时间。”
“一辈子呗!”
小裴爷蹭蹭谢知非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对吧,谢五十?”
对吗?
对的!
淮右,你要相信老天让我以谢三爷的身份活下来,就是为了给你当牛做马,给娘赎罪的。
这也是因果。
这就是因果。
谢知非含泪笑起来,他从匣子里拿出第一件礼物,
“四岁那年,你和我说特别想要……”
……
“想要一支笛子。”
女孩看着院子里的秋千架,喃喃自语:“我就是坐在这上面和你说的,还说以后学会了,吹给你听。”
那是她四岁零九个月,在一本书中看到的这个乐器,觉得很喜欢,不敢问爹要,只能偷偷和他说。
原来,我不是她亲生的。
难怪,她要杀我。
其实,我早就死了。
女孩看着赵氏的厢房,眼里的茫然一点点褪去。
这几日,她一直被困在这座宅子里,重复着死前最后一天的十二个时辰,从早上一睁眼,到赵氏的手掐上她的脖子。
这是八岁的淮右的心魔。
可我现在是晏三合,我十八岁了。
少女的身形忽的一下子长大,眼前的海棠院随之虚化起来,从晏三合的眼睛里慢慢消失。
周遭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