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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时候,有一回他无意中看到了史官的记录,“乱臣贼子”四个字,刺痛了他的双眼。

这时他才明白,有些史书也并非全部都是事实。

于是,他又悟出另一个道理:人啊,一定要站在最高处,才能有身生身后名。

“父亲,我没有做错,一步都没有做错。”

赵亦时又往前逼进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帝王。

“我错就错在不该生在这皇室,不该做您的儿子。您知道做您的儿子,有多累吗?”

他摇摇头:“我在先帝面前要多么的小心翼翼,多么的胆战心惊,多么的思前顾后,才能保住您的太子之位?”

赵彦洛看着他,“也是保住你的太孙之位。”

“是啊,父亲,保住您,就是保住我,保住我,就是保住您,我们一脉相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赵亦时呵笑了一声。

“我们本应该同进同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相互指责,相互戒备。”

不相干的人?

赵彦洛肥胖的脸上露出一点诡异的笑。

“朕质问的是太子为何无召进京,不曾想惹出太子洋洋洒洒一大段,看来太子是对朕不满已久啊。”

“儿子不敢。”

赵亦时:“儿子只是想劝诫父亲,不可妇人之仁。”

“好一个妇人之仁!”

赵彦洛:“她只是姑娘,无一兵一卒,哪一点值得你赶尽杀绝?朕又犯了什么错,需要太子你来弥补?”

赵亦时一噎。

“太子啊,生在帝王家不是你的错,做朕的儿子也不是你的错,但你至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