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顿了顿,又道:“儿臣不愿意匈奴兵强马壮,以至于威胁到大莘的安危。”
宝乾帝抚着稀疏的几根胡子,点头不语。
李锦夜话已点到,便识相的闭上了嘴,有些事情说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今日张虚怀来请朕安时,也是对朕这么说
的,这匈奴人狼子野心不死啊!”
李锦夜心中一动,忙道:“父皇,儿臣还觉得一事蹊跷!”
“说!”
“大莘皇宫禁卫森严,儿臣回京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胆大包天到敢夜闯皇宫,这事发生在使团入京,太过巧合了吧!”
“你是指,闯入禁宫的人,是匈奴人!”
“儿臣不敢乱猜,只觉得还是多留个心眼比较好!”
宝乾帝沉着脸一言不发,许久,才慢条斯理道:“朕想见见这个高玉渊,你帮着安排一下。”
“父皇?”
李锦夜的心狠狠一沉,脑子转得飞快,“她一个平头百姓,哪有什么资格面圣,您太抬举她了。再者说,父皇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瞧着,有人揣摩着。她一个孤女,这会已经风口浪尖上,父皇若是再掀一个浪,可就生生把她给淹了。”
“你倒是护着?”宝乾帝目光幽深地看了他
一眼。
李锦夜忙跪倒在地,不遮不掩道:“她与儿臣也算旧识,儿臣能活着见到父皇,侍奉在父皇左右,有她的功劳。”
“噢?”
宝乾帝干笑了下,又道:“既然不能见,这赏赐可就少不了,十六啊,你帮着朕跑一趟吧!说到底,她也算是贵妃的后人。”
最后一句话,听得李锦夜连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酸水。
…
李锦夜走出御书房,冷风一吹,被冷汗湿透的身体打了个寒颤。
刚下几层台阶,看到有个白面的公公颠颠的往上走,正是王直。
王直见安王来,眼睛一亮,蹭蹭蹭爬上几层台阶。
“王爷,您可来了!”
李锦夜咳嗽一声,故意大声道:“王公公这
么匆忙,这是要往哪里去?”
“奴才给皇上办事去!”
能熬到给皇帝办事的地位,太监里不是凡品,王直见李锦夜,也只躬身低头,算是行礼。
“王爷这就回了?”
“回了!”
“那奴才恭送王爷。”王直弯腰行礼。
李锦夜伸手虚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