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身后,在她看不见的方向,静静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那身影伫立片刻,然后慢慢走到离她背后半米的位置停下。
短短几步,他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他也不会有脚步声。
忽然,他抬起右手,光线从他手臂穿过,然而却无法穿透右手手掌与修长的五指。
他伸手,缓缓靠近女人垂落在肩头与后背的长发。
钟虞正低着头,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头发好像轻轻动了动,有点痒。她下意识转头往身后看了看。
什么也没有。几米外窗户半开着,挂着的窗帘不时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钟虞了然,不在意地转回身来。
病房门被人由外向内推开,男人走进来时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本病历。
钟虞精神一振,“谢医生。”
“怎么了?”男人抬眼。
“我的脚恢复得怎么样了?”
“愈合状况不错,骨痂已经形成。只要不让右脚垂直或者承重行走,正常来说不会有痛感。接下来需要进行复健,直到完全恢复行动力。”
男人一边说一边走到洗手池边,钟虞看着他把洗手液挤到手心,然后非常仔细地,从左手大拇指一直清洗到小指,接着反过来清洗右手时也是一模一样的顺序和步骤。
像是机械一般遵从着某种运行规则。
钟虞联想到了他摆放好的那些东西。是强迫症吗,或者洁癖?
“完全恢复需要多久?”她上身往前倾了倾,接着问,“一个月后可不可以?到时候我有很重要的选拔需要参加。”
“如果你未来只想跳一个月后的这一次。”谢斯珩抬头从镜子里看着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