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宁轻轻敲她的头,“都不听我的话,让我在树下接着你有什么不好。”
秀妤嘻嘻笑了几声,附身捏了捏他的腿,“是真的好了啊。真好啊!可惜是在梦里,要是在现实生活中也这样就好了。”
傅博宁神情微变,“你也知道这是在做梦吗?”
“嗯,我睡着之后竟然是接着刚才的梦境的。在那些毒物要爬来我身边的时候,出现了一位青衣人,将我提到了树上。我还在恍惚间,就看到你站在了前面,就出声叫你了啊。”
“真是奇怪的事情,我们竟然一起进入了一个梦境。还在梦中正常交谈。真是太奇怪了。”
秀妤拉起傅博宁的手,“这样很好啊,我之前还想着这样美好的景致没有你陪在身边欣赏是多么可惜的事情,现在就马上能够实现,又有什么不好呢?”
“也是。”傅博宁抛开脑中的疑惑,与秀妤十指相扣,“这个地方无处不是杏花,山庄的主人必然是个爱杏花的人。我们不如四处去走走?”
“好啊!”秀妤倚着傅博宁,迈开了脚步。
两人走过前院,穿行于红艳艳的杏花林中。
“上一次我们一起赏花,赏的还是梅花,感觉才过去没多久,竟然都到杏花开的季节了。”
秀妤应了一声,看到前面有个亭子,她加快步伐,拉着傅博宁快步往前走去,傅博宁被她拉得一个踉跄,稳下步子之后跟了上去。
这座亭子,三尺见方大小,漆了暗红色,飞檐之下刻绘无数杏花,中间的牌匾上题了圆润的三个字“杏花寒”。
秀妤脑中突然就想起三道楼,一汀烟雨杏花寒,这三个字本身带了股清寒气息,却被这圆润的字体轻易破坏,“这三个字还没有我写得好看呢!太不搭了!”
傅博宁随声附和,目光却落在两侧的楹联上,轻声念了出来:“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
“这对联一点都不对仗,是引用的诗词吧?我没有读过呢。”
“这是唐朝诗人罗隐的《杏花》,全诗是‘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半开半落闲院里,何异枯荣世上人’。”
“听起来很是消沉啊,把这诗句题在这红艳艳的杏花林里多不合适啊。不过,博宁真的好博学啊,这么生僻的诗也会背。”
傅博宁被她亮晶晶泛着崇拜的目光看得又是骄傲又是心虚,他在文采上没什么能耐,毕竟他出自商家又不考功名,这首诗也只是无意间记下的,要是秀妤再问起其他和诗文相关的事情,他就要语塞了。
“不过罗隐的诗我也会背一首,那就是《蜂》,‘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诶,这罗隐写的诗怎么感觉都挺消沉苦闷的,他肯定过得日子是苦哈哈的,我们可别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