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武师傅将目光落在纸条上,“这是魔教的圣火莲。”
“魔教!”众人都惊呼起来,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言语。
倒是大山先开了口,“茶楼的李先生说评书,讲的最好的就是苏大侠和闫大侠剑挑魔教的故事,魔教被灭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闫兄曾和我结伴去过北疆,那里魔教总坛的残垣断壁已被风沙掩埋了大半,不可能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啊。但是,十多年前,只要是魔教出现的地方就会出现圣火莲。”
“可是怎么这几只鸽子都带的是同样的纸条啊。”秀妤才落下这样的话,就发现这几张纸条的细微差别,“不对,这几张纸条是不一样的!”
它们的火焰有差别,应该是魔教中的暗语,几人一时沉默,一种不小心踏入腥风血雨的不安感开始蔓延。
武师傅接过烤鸽,告诉大山他们要在此处等待闫春晚,让他先走了,走之前不断嘱咐他别把魔教的事情说出去。
目送他远去,武师傅将鸽子交给秀妤,将腰带里所有的瓷瓶都取了出来,找到辣椒和盐,留下两个,其他都交给了秀妤,“我们现在在苗疆地界,如果魔教还没有覆灭,我们一定会遇到危险,这几瓶你当暗器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多几分胜算。还有,从现在开始,下次打到魔教的鸽子,不能再吃了,它们的鸽子都有毒,好在这山上解毒的药草很多,不然我也不敢让你们吃这些鸽子。”
武师傅将火熄灭,只留下发红的炭火,“我刚才大意了,魔教出现的事情,不应该在一个外人面前提起。其实想想,怎么会那么巧他就在我们要四处游历的时候出现呢,说不定就是魔教派的探子,不行,我要去看看。”武师傅不放心地起身,傅博宁接过烤鸽,目送着他消失在大山离开的方向。
傅博宁翻转着烤鸽,心中并不平静,只是为了他腿上这不知道能不能除掉的毒,就要让大家都陷入困境,他于心不安。
秀妤将瓷瓶都藏好,没有发觉傅博宁的变化,轻轻靠在他身上,“博宁啊,你说我们昨晚梦到的那个庄子会不会就是红杏山庄?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庄园当中有什么圣火莲啊?难道黑罗刹真是魔教的人?”
傅博宁有些颓丧,没有应她,如果真的是黑罗刹的原因,难道他的仇人是这神秘莫测的魔教吗?
秀妤没有得到回答,抬头去看他,知道他又在责怪自己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博宁,我觉得呀,我们俩生错性别了,你老是多愁善感的,还不如我心大呢。”
傅博宁听她如此调侃自己,心中阴雨散去大半,“我并不是多愁善感,只是很自责,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和武师傅他们都陷入困境,来到这个凶险的苗疆腹地。”
“博宁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来苗疆并不只是为了你的毒呀,还有我身上的蛊毒呢,师父他回来就是到故乡走走,闫大侠是来找苏大侠的消息,都各有各的目的,就是我们不跟着,他们也是要来的。我们一起来了,风险平分一下就安全多了。倒是他们要谢谢你呢,这一路的花销都是你负责,要不是你,他们连吃的喝的都没有!”
秀妤这段话说得傅博宁心中很是羞愧,他确实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要不是秀妤点醒他,他不知道要沉在自怨自艾中多久。
秀妤心性如此清明,能将她教导成这样,归一庵的庵主功不可没,是不是,他也要多读几份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