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棉侧着脸,视线里全是他靠近的黑色背心,古铜色的肌肤上有墨水的香味。
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就像是……趴在他的怀里。
安棉恍惚中觉得自己似乎还站在三楼下面的过道,仰头远远地看着窗后的他,此间隔着木棉花香味的晚风,把一切都席卷地不真实。
等安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痛晕一次又醒过来。
睁开眼是沈戈圆溜溜的大眼睛,神情紧张地盯着她的耳后,她竭力地扭过头想看一眼火辣辣的耳后被刺成什么样了。但无奈角度有限,连个轮廓都描不到。
其实她并不在意被刺成了什么样,对于安棉来说,重点是刺青的人是沈戈,这一点就足够了。
然而……这刺青的图案还是有点超出了她的底线。
沈戈看她扭头扭得都快抽了筋,才鼓起勇气捂着脸递过来一面镜子,反射出耳后完成的刺青图案。
安棉瞟了一眼,脸顿时黑了大半。
她甚至认不出这是什么图案,蓝糊糊一坨。
“这是……?”
“你想刺的眼泪……”他十分沮丧地挠挠头:“我知道自己的技术不好……这一次不收你钱!”
安棉看到沈戈万分失落的神情,顿时倒戈,心想不就一个被刺坏的刺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万一打击到了男神的自信心,那就不好了。
虽然这个刺坏的眼泪特别像一块生病的皮肤,毫无美感可言。
“那个……我很喜欢!”
沈戈的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愣愣地说:“啊?!”
安棉搔搔头,不善言辞的她搜肠刮肚想挤出安慰的话语,突然,里屋的门被推开,打断了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尴尬气氛。
门口的姑娘愣愣地对上安棉的视线,眨巴眨巴眼,又看向沈戈。
沈戈问:“你是……?”
“昨天打电话坚持要你刺青的那个人呀!”
沈戈的下巴登时掉下来,看向安棉:“那你又是……?!”
安棉搔了搔脑袋:“其实我只是来咨询一下的……”
【靠近你仿佛是一种身体的本能】
安棉刺完后的第二天,就被眼尖的老妈发现了。
她当即暴怒,觉得安棉一定是到了叛逆青春期!拿出以前戳她屁股的回形针扬言要收拾她。安棉捂着屁股一溜烟冲出了家门,在街头晃荡到深夜也不敢回去。
她蹲在路边,看着不远处人声鼎沸的一家麻小口水横流。出门太急,她身上没有半毛钱,已经饿了大半夜。
忽然,一个人把纸巾递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