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五哥?”刘秀梅问道。
沈绪亭舌头打了结,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这一夜,他可彻夜难眠,幸亏是秀梅看到了,要换做旁人,早就传的全村皆知。
女人不守妇道丢娘家人,一个大男人偷腥,那可是丢了祖上坟头的老脸,沈绪亭这一夜,气地把炕头捶了个洞。
到了第二天,饭也没吃,就急冲冲跑到五哥家叫门。
大力拍着门板:“哥!哥!五嫂!嫂子!”
不久,院里传来沈绪文不耐烦的声音:“来了来了,一大早你来干吗?有事?”说话的功夫,大门打开了。
沈绪亭憋着火气:“房顶漏了!我一人够不着,五哥去给我帮帮忙。”沈绪亭看见他就来气,恨不得当场把昨晚的事问出来,敢不承认,揍他个鳖孙子,可五嫂还在家里,要是闹开了,丢人是小,可不止一家人的祸事。
沈绪文平静又慢条斯理地理理上衣,系系裤腰带,疑惑地反问:“没下雨没下雪,你怎么知道漏了?”
沈绪亭:“我看见光了不行啊?不止光,那么大月亮都看见了,差点掉我屋里,你不知道昨儿晚上我看了一夜房顶月亮,圆圆的可亮了,眼珠子都快给我瞪瞎了,这马上结婚了,五哥得给我操操心啊,爹那么大岁数了,我不能啥事也麻烦他。”
“我……我……我有事,一会还去队里撒粪,你去找三哥。”
“三哥喝醉了,就五哥离我近,弟弟这点忙都不帮?”
沈绪亭的口气明摆着找茬,沈绪文心里有鬼,不敢去又找不出借口推脱,六弟的话音刚落,媳妇刘翠翠从房里出来了。
在炕上,就听见沈绪亭在门口咋呼,兄弟俩喝醉了酒打架似的。
“怎么了这是?绪亭啊,有事?”刘翠翠走过来,站在大门口疑惑的问,问完才想起礼数,立即侧了侧身,客气的道:“快进来,在门口说什么?”
沈绪亭:“不进去了,我房顶漏了让五哥去给我帮帮忙,五哥说他得去队里撒粪。”
刘翠翠脸上一惊,看向沈绪文:“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你咋没说得去撒粪?”
沈绪文神色略慌,“我……还不确定,我也是在等人通知,要是提前和你说了,你不又得说我瞎说。”
刘翠翠:“不确定你咋不去?快去!”没等说完,就把沈绪文推出了家门,自个儿回屋了,还留了话,“绪亭要是没吃饭,就跟着你五哥回来吃,我去做饭了啊。”
刘翠翠人没影了,隔着一道墙,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锅碗瓢盆声,看样子,在忙活早饭。
“那行……走吧。”沈绪文脸上故装平静,心里忐忑的很。
顺着原路拐回,过了两条胡同,一进入沈绪亭的屋里后,沈绪文便被他这六弟,一拳推在椅子上,胳膊肘被椅子边儿硌的生疼,他吃痛地挪挪身子,正了正眼镜,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