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楚玄迟回了御王府。
由于今日入宫耽搁了,他回来的便也比平时晚了些。
平时本就很少能准时放衙,他能早回来的日子,也是将公务推给楚玄霖。
墨昭华担心的问,“外面闹成了这般,父皇今日可有宣召慕迟问责?”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楚玄迟笑道,“不过昭昭放心,我有法子应对……”
他将今日事详细相告,听得墨昭华更担心,“又是要抗旨又是求贬,父皇没生气?”
楚玄迟道:“父皇自是会生气,但我能安抚,如今父皇反倒在想法子帮我们呢。”
“哦?慕迟这般厉害?”墨昭华很好奇,“不知是如何安抚,竟还能说动父皇相帮。”
“是母妃……”楚玄迟又将他搬出纯娴贵妃的事相告,这也算得上是他的杀手锏。
“为难慕迟了,为了妾身不得不自揭伤疤。”墨昭华听着心疼不已,她是不愿惹他伤心。
楚玄迟摇头,“不为难,我的伤疤便也是父皇的伤疤,相信我的话能说到父皇心坎上。”
他以前确实与文宗帝一样,很忌讳提起纯娴贵妃,将其当做禁忌,现在能坦然面对。
纯娴贵妃并非是见不得光,需要刻意避开甚至遗忘的人,而是他要感激与铭记的生母。
“父皇当真有如此爱母妃么?”墨昭华与文宗帝相处的机会没他多,对此便没这般的相信。
楚玄迟所倚仗的也不是爱,“以前或许没有,但父皇心中对母妃有愧,且失去的便是最好的。”
墨昭华了然,“原是如此,母妃在天有灵,不仅庇护了我们,还保护了我们的孩子。”
楚玄迟这是一举多得,“我连庶民都愿做,父皇与太子皇兄以后对我也可以更加放心。”
他本身功高震主,又是辅国公的外孙女婿,如今镇西侯成了岳丈,很容易滋长野心。
但他为了一个女人,愿意自请贬为庶人,这等爱美人不爱江山,不慕权势,谁还猜忌他?
墨昭华见他这般运筹帷幄,心情大好,笑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一箭双雕,慕迟好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