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行礼。
数谭苦鸳声音凝重,他从一名囚犯流放至琅琊城,非但没遭受牢狱之灾,反而好生供养起来,如今又高封五品,囚徒成为总教头,宛如南柯一梦。
李桃歌含笑道:“别急着谢,如今父亲不再担任右相,这些官职,未必能从兵部讨出来,但是俸禄由侯府发放,少一文,你们去侯府骂街,即便骂个三天三夜,我要是敢回嘴,那就是后娘养的。”
众将一阵哄笑。
与文官言欢投趣,与武夫敞怀交心,这都是李桃歌自己琢磨出来的修行。
“许完好处了,再来言明坏处。”
李桃歌话锋一转,正色道:“你们几人,先别忙着带兵,去东龙书院当学子,苦读三个月。”
千里凤咧嘴道:“侯爷,我是从马匪堆里长大的,字都不识一箩筐,去学堂?不成不成,没长那屁股啊。”
李桃歌瞪了他一眼,说道:“人家能坐,唯独你不能坐?数你屁股金贵?实在坐不住,有钉子帮衬,钉住就稳当了。”
楚老大挠着大光头,疑惑道:“侯爷,为啥要去当学子?难不成俺们这些粗汉,以后要转去当文官?”
李桃歌凛声道:“几千几万兄弟性命,在于主将一念之间,不学韬略,全凭自己心意带兵?上百种战法,没有名师铺路,自学能成才吗?”
这些人中,仅有千里风和楚老大跟随过大军征战,其他人厮杀不在话下,可兵法韬略宛如白纸一张,能从底层攀爬出来的翘楚,心智自然不用多虑,只要像修行那样苦学,三个月即可出师。
独耳婆双臂环胸,阴阳怪气道:“我一个妇道人家,生孩子喂奶在行,学不会带兵打仗,侯爷还是另请高明。”
这名逍遥镇二当家,是名实打实的刺头,当初去东花途中,还给自己下过药,若不是怕逍遥镇上千名凶人造反,早把她砍了祭旗。
李桃歌眯起桃花眸子,冷声道:“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