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另一边,少年发出一声痛呼。红色的光流通过能量导管涌入他的环扣,再顺着他的手臂疯狂地钻进他的身体。那不是温暖的拥抱,而是一场粗暴的入侵——炽热的能量像岩浆一样在他的血管里奔涌,所过之处,皮肤下的血管突突直跳,仿佛随时会被烧穿。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扔进熔炉的铁块,从里到外都在融化、变形。
“好烫……好疼……”少年疼得浑身痉挛,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在地,双手死死攥着环扣,指缝间渗出了血珠。他的意识在剧痛中开始模糊,唯一的念头就是挣脱,就是松开手,逃离这焚心蚀骨的痛苦。他的手指已经开始松动,环扣在掌心摇摇欲坠。
“挺住!”
成年叶云天猛地嘶吼出声,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沙哑,却带着一股穿透一切的力量。他强忍着体内仿佛要被撕裂的剧痛,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少年,眼神里充满了焦灼,却又无比坚定。
“这是你未来所有力量的起点!”他字字泣血,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有火焰从喉咙里喷出来,“你以为力量是凭空来的吗?这是代价!是你必须承受的代价!”
他知道这种痛苦。当年他第一次觉醒能力时,虽然没有这么剧烈,却也经历过类似的能量冲撞。现在,他要将近四十年的能量压缩、注入一个从未接触过超能力的少年体内,痛苦必然呈几何倍数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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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让少年放弃。
成年叶云天咬紧牙关,调动起体内仅存的、还未被剥离的能量。他抬手一挥,一圈橙红色的火焰突然从他脚下升起,迅速扩散,在少年周围形成一个闭合的火焰屏障。屏障内的温度骤然升高,但奇妙的是,这层火焰并没有灼伤少年,反而像一层柔软的隔膜,将仓库外的杂音、远处的风声、甚至是时间流逝的微妙声响都隔绝在外,只留下少年痛苦的喘息和能量流动的嗡鸣。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保护——用自己残存的力量,为少年创造一个不受干扰的能量转化空间。
同时,他集中精神,将一段模糊的信息,一种近乎本能的感知,通过能量连接传递给少年的意识——那是关于火焰的基础法则:当遇到超出承受范围的高温时,体内的能量会自动形成防护层;当情绪失控时,要学会用呼吸引导能量流动;火焰不是毁灭的工具,而是可以被驯服的伙伴……
这些不是文字,不是语言,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如同与生俱来的本能,像种子一样被植入少年的脑海。
光流依旧在疯狂地涌动,红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几乎要吞噬掉两个人的身影。成年叶云天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嗡嗡的鸣响,体内的灼烧感已经达到了顶点,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随着能量一同流逝。但他没有倒下,依旧死死地盯着少年,用最后的意志支撑着。
少年的挣扎渐渐减弱了。或许是成年叶云天的嘶吼起了作用,或许是那道火焰屏障给了他莫名的安全感,又或许是植入的本能开始生效——他蜷缩的身体慢慢舒展了一些,虽然脸上依旧布满了痛苦,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坚韧。他不再试图挣脱,而是咬紧牙关,承受着那股狂暴能量的洗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