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某个被严加看守,可位置都有些偏僻的地方,一位被关在这里不知多久的人天还不亮就被某种动静惊醒了。
此人蓬头垢面,浑身脏的看不出原样,唯一能看得清的就是他头顶的头发要长不长的,跟给狗啃过一样。
天亮了起来,他用指甲在木板床的床脚费劲抠出一道线,以此来告诉自己又过了一天。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明显,通常这个时候是燕国人早训的时间。
隐隐有一股香味儿飘进来,伴随着的就是他腹中饥饿难耐的动静。
他舔舔干裂的嘴,从黑得堪比乞丐被窝的破被子里钻出来,手脚上系着的链条因为他的动作而哗啦啦响。
这时,外面有说话声飘来。
“今儿这一早就吃肉啊!”
“公爷和郡郎大婚,大帅说了,营地的将士们今儿都高兴高兴,加餐。”
“嘿,要说我最盼着谁来,就是公爷和郡郎了。自打公爷和郡郎来了大营,咱都喝过多少回肉汤了。”
“谁说不是呢,哪怕吃不着肉,能多一口肉汤喝也是喂饱肚子里的馋虫了。”
“咱虎行关现在也有了自己的茶,过上几年兴许咱们每天都能吃到肉呢。”
“哈哈,你可真够贪心的。以前一年到头都别说吃肉了,肉汤都喝不着,你都敢想着以后天天吃肉了。”
“国公爷和瑞郡郎是财神爷,走到哪儿哪儿有肉吃,咱怎么就不敢想一想了。”
“哈哈哈……那借你吉言。”
被关在土胚房里的男人竖着耳朵听外面的燕国人说话,拳头下意识地握紧,原本麻木的双眼多了几分恐惧。
国公爷……瑞郡郎……
是谁?是什么人?
他认识燕国的所有国公,但有一个“郡郎”却是令他打心里毛骨悚然的可怕人物。
那是个疯子,是如果他能平安回到草原一定要让大汗不计任何代价除掉的疯子!
会不会是那个人来了?
那人是代明荣的儿子,封号就是“瑞”,会不会是那人来了!
国公爷……难道那个男人从侯爷成为公爷了?
男人的指甲弄破了掌心,想到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草原,不禁悲从心来。
大汗不会忘了他了吧?
尽管上一刻他还发狠地在心中发誓回到草原后要做什么,可实则他也不敢肯定,大汗会把他救回去。
不然这么久了,为什么没有人来?为什么没有人来接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