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的气息是经叶不凡调和过的,虽仍有阳刚之劲,却已收敛了大半暴戾。
若说与血月体内的气息同源,可是他清楚记得自己当时没有内力?怎么可能有内力波及了她。
还有桃夭夭,她说被自己挂在树上时的力量扫到……他隐约记得,自己当时刚离开老头,被老鹰追掉下崖,挂在树上根本没有内力呀?还有桃夭夭他们当时还被追杀?
她的情况怎么可能与自己有关么?
但是看着他们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难道……真的是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压下去。
他更愿意相信是原身的烂账——那个采花贼的名声本就狼藉,保不齐在哪处欠下了风流债,如今借着这怪症找上门来,也算“情理之中”。
可苗疆圣女与名门闺秀,会跟一个采花贼有牵扯?
灼其华越想越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空思绪。
眼下争执无用,愤怒也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找到头绪。
孟晚舟……
他猛地想起这个名字。
孟晚舟心思活络,又知晓不少江湖秘辛,或许能从他口中问些什么!
对,明日一早,就去找孟晚舟。
打定主意,灼其华紧绷的肩背稍稍放松了些。
他维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耳中却能清晰地捕捉到身旁的动静——桃夭夭偶尔调整坐姿的窸窣声,血月指尖划过玉佩的轻响,还有两人之间那无声的、暗自较劲的气场。
这两个女人,一个如火,一个似冰,却偏偏被同一件事捆在了他身边。
灼其华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先熬过这一夜再说。
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偶有晚风拂过窗棂,带起一阵轻微的响动。
卧室内,烛火依旧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无声的困局图。
而困在局中的灼其华,只能寄望于明日的孟晚舟,能给这团乱麻找出一个线头来。
翌日清晨,天光刚透过窗纸染上一层浅白,孟晚舟便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推开了灼其华的房门。
他想着昨日灼其华刚醒,伤势未愈,需得按时服药调理,特意起了个大早。
可刚迈进门,他脸上的温和笑意便瞬间僵住,手里的药碗都晃了晃,差点没端稳。
只见床榻上,桃夭夭与血月一左一右地坐着,一个靠着床头,正低头摆弄着腰间的玉佩,一个手撑着榻沿,眼神淡淡地望着窗外,两人中间隔着半尺距离,却都稳稳占着床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