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只知道,那个让她们又爱又气的男人在那里,她们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而她们,必须去赴这场生死之约。
江南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们隆起的腹部,温柔而坚定。
………
夜露沾湿了荷塘的荷叶,孟家别院的灯熄了大半,只剩下药房的窗棂还透着微光。
温安宁将最后一瓶淬了毒的银针塞进包袱,压低声音对阿妩道:“都收拾好了?孟公子那边……”
阿妩把绣好的婴儿鞋仔细叠好,放进贴身的锦囊里,指尖划过布料上凸起的虎头:“他应该是有事要忙,不会太咱们留封信,天亮前动身,等她发现时,咱们已经出了江南地界。”
温安宁咬了咬唇,终究还是点了头。
她们不是不知感恩,只是孟家已经因她们受了太多牵连。
上次华山之巅,柳岩为逼灼其华现身,将孟晚舟擒为人质,三大家族趁机围剿孟家,若不是孟家底蕴深厚,孟家百年基业怕是早已化为灰烬。
“上次是侥幸,这次不能再赌了。”阿妩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带着几分艰涩,“邪帝、柳岩……还有那些闻风而动的江湖人,华山之巅就是个绞肉场。孟家若是再卷进来,面对的就不只是三大家族,而是整个江湖的围攻,得不偿失。”
温安宁攥紧了手里的药杵,指节泛白:“师父常说,药王谷的人恩怨分明。孟公子护了我们三个月,这份情记着,但送死的事,不能拉上他。”
两人不再多言,借着月光悄无声息地收拾好行囊。
阿妩在桌上留下一封信,字迹清秀却透着决绝,只说她们去华山寻人,勿念,若能活着回来,定当报答孟家收留之恩。
天微亮时,两道纤细的身影翻出院墙,融入江南清晨的薄雾里。
温安宁与阿妩二人相互搀扶,脚步不快,却异常坚定——她们都怀了身孕,寻常的快马赶路怕是吃不消,只能选择走僻静的山道,虽慢些,却能避开耳目。
“往西北走,过了滁州就是华山地界。”温安宁展开随身携带的地图,指尖点在一处标记着“药庐”的地方,“这里是我们呆过的药庐,离华山主峰不远,正好歇脚。”
阿妩点头,下意识摸了摸锦囊里的婴儿鞋:“到了药庐,先探探风声。邪帝的吸星大法阴毒得很,咱们得想办法提醒他提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