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全身的精美甲胄多处碎裂变形,尤其头部面甲部分彻底坍塌,露出下方模糊的血肉和破碎的骨骼组织,头盔下的那双冰冷能量光瞳已然熄灭。
鲜血从碎裂的胸甲缝隙和头盔破损处缓缓流出,汇成小股。
他壮硕的身躯微微抽搐了一下,再无声息。
胜了。
但艾斯特尔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片被掏空后的、掺杂着无尽痛苦的麻木。
他右臂软软垂落,臂甲缝隙处涌出的血液顺着手臂滴落,在脚边积成一小滩暗红。
左肩撞击处厚重的臂甲也凹陷崩裂,边缘扭曲翻卷。
他布满疤痕的脸上沾满喷溅的血点,汗水和血污混合在一起。
他缓缓站直身体,那双冰寒的眸子扫过萨默尔彻底死寂的躯体,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悸动。
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
就在这时,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头盔下的视线穿透弥漫的能量尘屑,精准地落在了环形廊道边缘——落在了刚刚踏入此地的米勒和葛蕾塔身上。
但他的目光在米勒身上停顿了一瞬,没有话语,没有解释,甚至没有丝毫夺剑被撞破的尴尬或敌意。
那眼神深处,只有一种比钢铁更冷、比深渊更空的偏执。
仿佛米勒和葛蕾塔的出现,与此地发生的一切,与他刚刚手刃或击败的昔日同伴相比,都变得无足轻重。
而下一刻,艾斯特尔做出了完全出乎意料的举动,他猛地转向——锁定了那把还深深插在内壁上的、属于米勒的灰暗杖剑。
没有任何停留,甚至没有多看刚刚闯入的米勒和葛蕾塔一眼,艾斯特尔庞大的身躯猛地发动,左脚狠狠一跺平台,整个人如同一头受伤的巨熊,朝着插着杖剑的内壁方向狂扑而去。
米勒瞳孔骤缩,【锈蚀齿轮】瞬间在腿部爆发,身体几乎同时化作残影射出。
但艾斯特尔的位置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