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颔首,酆都大帝继续批阅这些日子呈上来的工作汇报,等待黑白无常把那个人带回来。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当初听持夭说不认识,他也没有过多了解的想法。
侧身靠在椅背上,持夭余光望向嬴舟,不自觉去想上辈子,除了第一世记忆最清晰的一辈子。
那一会儿,九州动荡,她有幸也不幸,出生在一个军阀家中。父亲待她极好,不会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就将她看弱冷淡,用现在的话说,他是个女儿奴也不过分。
母亲戏园子出身,舞刀弄枪一把好手,对上那群嚣张的侵略者,也是能一打十的,绝对不会示弱。
夫妻两个一边宠溺一边悉心教导,持夭那一会儿看上去体弱,却也能不依赖鸾白玉佩动用部分灵气和其他人对战抗衡。
揉着额角,大殿门被一阵风推开,满脸血色的人被黑白无常冷神压着进入大殿,跪倒在酆都大帝桌案前面。
“跪错人了。”丹凤眼冷漠扫过压着那个人的黑白无常,酆都大帝正起身,掏了掏耳朵,整理身上的锁链,静静等待持夭开口。
黑无常动作麻利拖着全身是血的人调转方向,转过来就正对着持夭,距离很近。心惊肉跳准备拖着那人往后推,黑无常就听到持夭冰凉的嗓音。
“就这样,距离近我还能听清他说话。”清了清嗓子,持夭放下翘起来的二郎腿,换了一条腿翘,桃花妖被“灭木”束缚遭受云杉缠绕的身影飘在面前。
“姓甚名谁?”简单吐出四个字,持夭放下搭在扶手上的手,双手叠放在大腿,拇指摸着睡衣毛茸茸的毛,眉眼一低。
“呵。”冷哼一声,男人抬起鲜血滑落的脸,“你认不出来?”
薄唇抿起,持夭下意识抬眼扫过那张满是血的脸,忽而有一些印象。
“不记得。”递给站在男人身后的白无常一个脸色,持夭唇角轻勾,大有一种你不说我就和你耗到底的气势。
又一声哼笑还没有来得及挤出嗓子,后颈一凉,男人“哇”的吐出一口血,眼珠瞪大恶狠狠看向持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