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坐在门口抽烟,眼睛时不时往巷口瞟——自打上次老鼠上门,他这心里就没踏实过,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
“别看了,进来吧,外面凉。”王彩儿擦着手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个热水袋,“我总觉得不对劲,要不今晚咱们去张大妈家凑合一晚?”
“没事。”苏明捏了捏她的手,“真要有事,躲到哪都一样。再说,我在这儿,谁也别想动你们。”他摸了摸腰后,那里别着把磨得发亮的匕首,是当年铁头送他的,后来一直没舍得扔。
十二点整,巷口的老钟“当”地响了一声。
苏明猛地站起来,透视眼扫过巷口——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慢悠悠地往里走,双手插在兜里,步伐稳得像踩在棉花上,明明走在雪地里,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彩儿,带念安进里屋,锁好门,不管听见啥都别出来!”苏明的声音压得很低。
王彩儿也看出不对劲,抱起念安就往里屋跑,锁门时手都在抖。
男人走到饭馆门口,停下了。他没推门,只是抬头看了看招牌,嘴角勾起个冷笑。
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一道极淡的疤,从耳根延伸到下巴,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苏明?”男人开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劲。
“你是谁?”苏明攥紧了匕首,后背的旧伤隐隐作痛。他能感觉到,这人比刀疤脸、哑巴都要可怕,身上那股子杀气,像结了冰的河水,看着平静,底下却藏着能把人撕碎的暗流。
“取你命的人。”男人从兜里掏出样东西,在路灯下闪了闪——是把折叠刀,刀身窄得像片柳叶,刃口泛着青幽的光。
没等苏明反应,男人突然动了。
他像阵风似的冲过来,折叠刀直刺苏明的胸口,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苏明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刀刃还是划开了他的棉袄,带起一串血珠。
“有点意思。”男人笑了笑,攻势更猛了。刀光像雨点似的落下来,招招往要害上招呼,却又留着三分余地,像是在戏耍猎物。
苏明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在门框上,退无可退。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这男人的身手根本不是道上那些混子能比的,每一刀的角度、力度都掐得死死的,像是经过千锤百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