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所有哨位,双岗,不,三岗,增加暗哨和流动哨,让灰眼加紧配制通用的解毒剂分发下去。我们的士兵不能死得这么窝囊。”楚天叹了口气,他现在也只能先见招拆招了。
“是,酋长。”半耳领命,犹豫了一下,又道:“我们的弹药消耗很快,尤其是独头弹,库存已经顶不了多久了,接下来是要让部落那边再送弹药过来吗?”
楚天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思考片刻后摇摇说:“不用了,这边的战斗不会一直僵持下去的,我们早晚要离开这里,到时候带的东西越多撤退的时候越麻烦,先省着点用,留好足够断后的时候使用的弹药就行了。”
“明白!”
消耗战在残酷地持续,毒牙哨所每一天都在承受着巨石砸落、冷箭偷袭和暗杀者渗透的三重压力。
士兵们的精神高度紧张,几乎无法得到真正的休息,他们终于也体验到了自己最擅长的熬老头战术。
但是人数劣势的问题依然笼罩在部落战士们的头上,楚天心中就是有万般计策也没办法突破这个难题。
伤亡数字开始从零变成个位数,再缓慢而坚定地向上累积,不过联军的损失同样也不小。
有的是在壕沟中被独头弹狙杀的,有的是在试图渗透时触发陷阱或被反杀,但他们的兵力基数摆在那里,这种交换比对部落而言是极其不利的。
毒牙哨所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艰难航行的孤舟,它凭借着坚固的船体和船员的拼死努力,依旧在惊涛骇浪中屹立不倒。
但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船体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板与龙骨之间正悄然出现细微却不容忽视的裂痕。
而风暴未有停歇的迹象,孤舟的承载却已经快要接近极限了。
了望塔上,楚天迎风而立,衣袍在夹杂着尘土和硝烟味的风中猎猎作响。
他望着远方如同繁星般点亮的联军营地灯火以及那些在黑暗中不断抛射着石块的投石机轮廓,眼神幽深。
他知道,铁石在用最笨拙也最有效的方式消耗着他的力量,考验着他的韧性,这场僵持看的就是谁先撑不住,谁先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