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枉死簿上再添一忠良。”
李世民摇了摇头,眼神闪烁,淡淡评价道。
现在天幕对唐玄宗时期的大臣夸得再好,他也要抑制住内心的波动。无他,子孙不当人,他跟着也丢人。
那安思顺,虽为安禄山堂兄,却无血缘关系,忠心耿耿,未参谋乱。
再看他张九龄、王忠嗣、高仙芝、哥舒翰、封常清等人,虽个别人有些过错,但功绩却足可掩盖那些瑕不掩瑜的污点。
王忠嗣、高仙芝不忠?
“哈!”
“无非再让潼关城门楼上添颗大好头颅罢了!”
群臣心底松了一口气,自家陛下接二连三的晕倒,他们是真怕李二一不小心真醒不来了。
毕竟太子还那么年幼,皇后还那么年轻...
如今李二声音冷漠至极,除了情绪有些低落外,不见任何激烈波动,倒是让众人好一阵暗舒。
见天策上将这般低落,杜如晦笑着上前宽慰道:“陛下,河北义士之民心,这说明那种大唐不得河北民心之调皆为妄谈!”
“河北向唐!”
魏征连忙笑着跟道:“是也!河北自古多忠良,燕赵多侠士!齐鲁多义也!”
“只是......”
方才跟着老杜赞叹了几句后,魏征的职业病又犯了:
“若无这玄宗陛下不察百官天下之心,不知仰赖忠良之臣,不让奸佞构陷枉法,岂能让民间百姓为大义而赴生赴死?”
“朝廷!本该是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朝廷!”
杜如晦:“......”
你让我真白说了。
开元年间
李隆基面色羞愧难已,尽管他知道天宝之事尚未发生,可一想到是未来的自己昏聩所举,他再怎么的解释和保证都会显得苍白。
“太宗陛下,微臣有话说!”
张九龄实在见不得三郎这般自哀,仗义言道:
“颜真卿,三年前进士及第,吏部考评极佳,我曾观之科举行文,处处透露其家族风骨!”
一番话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张九龄轻捻着胡须笑道:
“说起来,这位小颜先生,还是您的熟人后裔。”
“其高祖为武德年间秦王府参军颜思鲁也!”
“颜思鲁...”李世民沉吟着陷入了回忆里。
甘露殿里,一人忽然惊呼出声:“我的后代?”
群臣纷纷侧目看去,开口之人正是秘书监二把手颜师古。
原道那颜真卿是谁,竟是颜回之子孙也!
李世民自是知道颜氏家门门风,心底宽慰颜家后世能人辈出时,也难免想到能在这时候被提起的忠义之臣,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人家颜师古明显正激动着,好像压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也不好浇人家一盆冷水,扯着微笑道:
“颜氏多忠良,于国于民颜氏有功也。”
「天宝十四年,时任东京留守的李憕面对十万叛军攻城临危不惧,据封常清送来的玄宗手令大开洛阳府库,安抚百姓,慰安士卒,更是散尽家财招募青壮守城。
东京守备力量终归羸弱,士兵素质较差,面对叛军不是一合之敌。
月底,洛阳长官李憕率残军与众为国志士战至最后一刻,城破,不降,殉国。」
「卢奕,给事中、御史中丞,留台东都,又分知东都武部,事先遣散家仆,送妻子归家。最后身着官服端坐于御史台,壮烈殉国。」
「蒋清,李憕属官,东都采访判官,反抗至最后一刻,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