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日清晨,营地里的气氛像绷紧的弓弦。曹云飞蹲在小溪边洗漱,冰凉的水拍在脸上,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黑云在旁边扑腾着抓鱼,溅起的水花在朝阳下闪闪发亮。
小子,准备好了吗?独臂张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烤土豆。
鹰眼刘正在打磨箭头,独眼眯成一条缝:今天不比寻常,听说决赛场设在黑瞎子沟。
曹云飞心头一紧。那地方他熟,山势险峻,林木茂密,最要命的是常有黑熊出没。管大山曾说过,那沟里的熊比其他地方的凶三分。
裁判组吹响了集合哨。总裁判是个满脸风霜的老猎人,声音却洪亮如钟:决赛任务——猎取指定猎物!各队抽签决定目标!
曹云飞抽到了最难的签——一头带崽的母熊。巴特尔抽中了马鹿,另一支队伍则抽到了野猪。
这不公平!独臂张气得胡子直翘,母熊最护崽,这不是让人送死吗?
总裁判无奈地摊手:签是县里领导定的,改不了。
鹰眼刘把曹云飞到拉到一边:要不弃权?
曹云飞摇摇头,从背囊里取出管彤彤准备的辣椒箭:有这个,不怕。
出发前,巴特尔特意过来,递给他一个皮囊:熊油,抹身上能盖住人味。
林子里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二十步。三人沿着兽径小心前进,黑云在前头开路,耳朵警惕地竖着。独臂张突然蹲下身,指着泥地上的掌印:新鲜的,不超过两小时。
掌印有小碗口大,旁边还有几个小一圈的脚印——果然是带崽的母熊。
小心点,鹰眼刘压低声音,这季节的母熊最暴躁。
正说着,黑云突然压低身子,喉咙里发出的警告声。曹云飞立刻打了个手势,三人悄无声息地散开,各自找掩体隐蔽。
前方的灌木丛剧烈晃动,钻出个棕黑色的庞然大物——正是那头母熊!它肩高足有成人胸口,两只前爪像小簸箕似的,掌心的肉垫在泥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更让人心惊的是,它身后还跟着两只毛茸茸的小熊崽,正笨拙地模仿母亲的动作刨地找食。
母熊突然停下,昂起头使劲嗅了嗅。曹云飞屏住呼吸,悄悄往身上抹了把熊油。这招果然管用,母熊迟疑片刻,又低头继续觅食。
咋办?独臂张用口型问。
曹云飞比了个包抄的手势。三人默契地分散开,准备形成合围之势。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鹰眼刘踩断了一根枯枝!
一声脆响,母熊立刻人立而起,黑豆似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声源处。两只小熊崽惊慌地躲到母亲身后,发出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