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攥着纸条,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临近五点,最后一笼馒头出锅。陈砚舟掀开蒸笼盖,热气扑面而来,他抬手挡了挡,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宋小满走过来,倚着操作台喘了口气:“累是累了点……但比什么都值。”
陈砚舟点点头,把一盘刚出锅的拨浪鼓馒头推到她面前:“先垫垫肚子。”
她接过咬了一口,软糯香甜,蓝莓的微酸和芝麻的香气恰到好处地融合,说不出的熨帖。
“你说,明天会不会有人专门为这个来排队?”她问。
“会。”陈砚舟说,“但只要咱们做得动,就管够。”
快打烊时,那对第一天来的母女又回来了。母亲怀里抱着块锦旗,上面绣着“一口回忆,半生温存”。
她们想挂在墙上。陈砚舟让服务员帮忙,把锦旗钉在正对门口的位置。
老人跟在后面,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橱窗里还没收走的样品馒头,喃喃道:“那个……还会响呢。”
没人接话。大家都静静地望着他。
他颤巍巍地伸手想去触碰,女儿赶紧扶住他的胳膊。
三人缓缓走出店门,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陈砚舟回到灶台前,检查了燃气阀门,切断电源,顺手把抹布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台边。
宋小满在洗最后一筐餐具,水声哗哗作响。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推门而入。
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姑娘,手里拿着病历本,径直走向柜台。
“请问……”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你们这儿的‘回忆馒头’,还能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