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弹出，三个文件夹整齐排列：【项目拨款】、【人事安排】、【仓库交接】。

她点开最后一个。

视频开始自动播放。赵德利站在七号仓里，手里拿着铅锭，对着镜头说：“第一批三百吨已入库，伪装成建材出口批文，海关那边打点好了。等风头过去，熔成合金卖给军工厂，利润翻五倍。”

画面一转，王虎出现，递上一个信封：“这是码头重建项目的分红，您那份。”

赵德利接过，笑着放进抽屉，顺手把“清正廉洁”的牌匾摆正。

唐绾把视频拷进U盘，拔出来紧紧握在手心。

这时，门外传来电梯运行的声响。

她猛地回头，看向陈砚舟。

他站在门口，保温壶还拎在手里，刚才那碗汤没喝完，一直带着。

“走不走？”他问。

“等等。”她说，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廉政守则》，撕开封面，里面夹着一张照片——还是赵德利和王虎，但这次是在一家私人会所，桌上摆着几块铅锭，旁边坐着几个穿军装的人。

她收好照片，把U盘塞进内衣暗袋，对钱多多说：“你现在可以跑了。”

钱多多愣住了：“你说什么？”

“跑。”她重复道，“趁你还只是个帮凶。”

他看看她，又看看陈砚舟，终于转身冲向楼梯。

唐绾关掉电脑，正要离开，忽然听见抽屉里传来轻微的震动。

她拉开最下面一格，一部黑色手机正在闪烁，屏幕显示一条新消息：

【铅锭已装车，按计划十点出发，路线不变。】

她抬头看向陈砚舟：“他们还没收手。”

陈砚舟点点头，把保温壶递给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接过壶，拧开盖，喝了一口剩下的汤，然后把壶递回去。

下一秒，她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握住门把手。

门开了一条缝，走廊的灯光照进来，映亮她半边身子。

她侧头对陈砚舟说：

“你说这汤能让人清醒，那我现在清醒得很——咱们是不是该去拦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