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人是谁？有人小声问。

好像是以前那个黑心老板。旁边人答道。

他吃了什么？怎么吐成那样？

陈砚舟走回操作台，拿起另一个干净的冬瓜开始切。今天的主菜还是冬瓜盅。他说，清甜款，现场制作，欢迎大家观摩。

有人举手问道：那刚才那个有毒吗？我们还能在这儿吃饭吗？

陈砚舟停下刀，抬头：毒在他心里，不在锅里。我做的每一道菜，都是真心实意。我不怕查，也不怕试。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从容地喝了一口。

甜吗？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他说，因为用的是好水，好料，还有一颗坦荡的心。

人群安静了片刻，然后有人开始鼓掌。渐渐地，掌声连成一片。

陈砚舟没有笑，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切瓜、炖汤、分盅。一锅接一锅，热气袅袅升起，香味弥漫了整个店面。

沈君瑶在门口驻足片刻，与他对视一眼，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正午十二点，最后一锅汤出锅。陈砚舟摘下围裙，走到墙边，把之前挂着的每日限三十份告示取下，换上一张新的：今日特供醒世冬瓜盅，已由警方封存取证，明日恢复正常菜单。

有人拍照发朋友圈，配文：这家店的冬瓜，能把坏人吃进监狱。

陈砚舟回到灶前，拿起银汤勺腕饰轻轻擦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操作台上，他顺手把那颗毒冬瓜拿过来，利落地劈开，取出里面的塑料膜和空胶囊，扔进专用密封袋。

他写了个标签：乔振海，伪君子，冬瓜终宴证物。

然后把它放进保温箱底层，压在一叠旧菜谱下面。

小张走过来说：外面还有人在拍。

让他们拍。陈砚舟说，真相从来不怕曝光。

他重新点火，开始准备下午的安神粥。水刚烧开时，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预约单，在门口停下脚步。

陈砚舟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勺子在锅边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