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上，只剩下喘息未定的林凡和洛璇儿，以及水面那叶神秘的小舟。

洛璇儿持剑护在林凡身前，警惕地望着小舟，扬声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可否现身一见，容洛璇当面拜谢？”

小舟之上，那黑影终于动了动。一个低沉沙哑、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声音缓缓传来，飘忽不定，难以分辨来源和年龄：

“路见不平。此地不宜久留，速离。”

说完，不等洛璇儿再问，那叶小舟竟无桨自动，如同被无形之手推动，悄无声息地滑入更深的黑暗，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来无影，去无踪，手段诡异，目的不明。

林凡和洛璇儿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疑惑。

“此人……是友非敌？”洛璇儿不确定地问。对方出手救了他们，却又拒绝交流，显得十分神秘。

林凡望着小舟消失的方向，心中念头飞转。这神秘人两次出现（如果算上京城归还账册的纸条人可能是同一势力的话，甚至是三次），都在关键时刻相助，却又始终保持距离。他们似乎在暗中观察，并在自己遇到致命危险时提供最低限度的保护，其目的，或许与母亲、与幽螭的秘密有关，但又不想直接介入太深。

“至少目前看来，他帮了我们。”林凡沉声道，“但靠人不如靠己。洛姑娘，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按原计划，前往扬州！”

两人不敢耽搁，迅速登上那艘准备好的快船。洛璇儿亲自操橹，她对水道极为熟悉，避开可能被监视的主航道，专走偏僻支流，向着扬州方向疾驰。

一路上，两人沉默寡言，各自消化着今晚的惊险与获得的信息。林凡包扎好手臂的伤口，心中对力量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没有足够的实力，连自保都难，何谈复仇与查明真相？

天光微亮时，船只驶入一段相对安全的平静水域。洛璇儿放缓速度，对林凡说道：“林公子，前面不远有个小镇，我们可在那稍作休整，补充些干粮清水。之后的路程，需更加小心。刘老三叛变，说明我的行踪也可能暴露，漕帮内部的眼线恐怕比我想象的更深。”

林凡点头：“一切听洛姑娘安排。到了扬州，我们先去‘回春堂’寻找吴郎中，希望能得到更多线索。”

他顿了顿，看向洛璇儿：“洛姑娘，此次连累你叛出漕帮，林凡心中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