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护卫在检查林凡的画筒时,“意外”地抖落出一幅卷轴。卷轴展开,并非山水花鸟,而是一张绘制精细的安远侯府简易布局图!图上,内库的位置被用朱笔轻轻圈了一下!
“这是什么?!”钱管事眼中精光一闪,如同抓住了致命把柄,厉声喝道,“墨言!你绘制侯府地图,标注内库,意欲何为?还说与你无关?!”
刹那间,所有护卫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凡身上,手按上了刀柄,气氛剑拔弩张!
林凡心中先是一惊,随即迅速冷静下来。这幅图绝非他所有,定是“青雀”派人暗中放入,栽赃陷害!好毒辣的计策!
他面上露出愕然之色,快步上前,拿起那幅图仔细端详,随即眉头紧皱,又凑近闻了闻墨迹,忽然抬头看向钱管事,语气带着被冤枉的愤怒和一丝不可思议:“钱管事!这图绝非墨某之物!这墨色尚新,气味刺鼻,乃是劣质松烟墨,且笔触滞涩,绝非善画者所为!墨某所用皆是上等徽墨,作画多年,岂会犯此等谬误?此乃有人蓄意栽赃!”
他言辞凿凿,态度激动,反而让钱管事愣了一下。钱管事接过图,仔细看了看,他虽不懂画,但也觉此图绘制粗糙,与“墨言”平日展现的水平相去甚远。
林凡趁热打铁,指着图上内库的位置,冷笑道:“更何况,若墨某真有心怀不轨,绘制此图,又岂会蠢到用如此显眼的朱笔圈注?这分明是有人欲盖弥彰,陷害于我!钱管事,我敬你是侯府管事,还请你明察秋毫,莫要中了小人奸计,寒了真正为侯府出力之人的心!”
他这一番辩解,有理有据,直指要害,将自己置于被陷害的受害者位置。
钱管事脸色阴晴不定,他接到的命令是找茬施压,但这栽赃手段确实略显粗糙,若强行坐实,恐怕难以服众,尤其是在二公子那边不好交代。
就在僵持之际,门外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何事如此喧哗?”
众人回头,只见二公子林宸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面色不悦。他显然是听到了风声赶来的。
钱管事连忙上前,将事情禀报,并呈上那幅“证据”。
林宸接过图,只看了一眼,便蹙起眉头。他精于书画,一眼便看出此图绘制拙劣,墨迹确如林凡所言,是劣质新墨。他抬头看向林凡,见其一脸愤懑不屈,又想起昨日鉴画时其表现出的专业与淡然,心中天平已然倾斜。